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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长
2018-09-06 18:21:54 来源:
编辑:乔木(河南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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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型小说

长门长

                                       

                                               作者:乔 木(河南周口)  

“槐豆!”“槐花!”

一大早,“老国槐”就在病床上喋喋不休呼唤他的一双儿女,好像有什么心事或什么急事似的,喊得老屋里的太师椅、八仙桌子直晃荡。

人到了这把年纪,再加上着床不起,正是儿女们尽孝道的时候。其实,槐花陪他上半夜,槐豆陪他下半夜,兄妹俩是分工轮陪的。只是槐豆看他睡得正香,刚刚到前屋洗漱去了。

听见老爸喊叫,兄妹俩忙不迭地跑过来:“有事呀爸?”

“有事!来,爸给你们讲大槐树的故事。”

问我祖先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鹳窝。爸,这故事你讲一千遍了,我们都会背了!”兄妹俩同时应和说。

“哦,那爸给你们讲老槐店的故事。”

“我们先祖洪武年间从山西洪洞县迁移到这里,在河岸码头栽下一棵槐树,南来北往的客商在槐树下乘凉小憩,品茶交易,把这里当做落脚店,后来就有了槐店的名字。”槐豆认真地说。

“再后来呢?”

“再后来,人们就称呼这里为‘老槐店’了!”槐花抢过话头说。

“再后来呢?”

 “再后来槐树长大了,人们称呼‘大国槐’; 槐树长老了,人们就称呼‘老国槐’;再再后来,‘老国槐’就成了人们对你的尊称了。”槐豆像背天书似的滚瓜烂熟。

“嗯,你们俩是爸的好儿子好闺女!”“老国槐”满意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茬子,追问说:“还有吗?”

槐豆看看槐花,槐花看看槐豆,兄妹俩竟被老爸问愣了,只好摇头表示不知道。

“嘿嘿,你俩呀,朝那里看!”“老国槐”用右手食指指了指房屋东山墙。

兄妹俩看过去,东山墙中上方有一个青瓦砌成的通风窗,窗口下边挂着一幅陈年旧画,画面上隐约能够看出一条小河,河边有一棵老态龙钟的古槐树,树下画着七八个藏猫猫的孩子。

兄妹俩知道这幅画是老爸的心肝宝贝,就是不知道啥时候挂上去的;画虽然破旧,老爸却不让任何人去碰它。

“槐豆去搬梯子,把画取下来。”爸说。

槐豆找来梯子,爬上去取下画,递给妹妹槐花,正要下梯子,爸又说:“把那几块砖头撬下来。”

槐豆这才看见挂画的地方,是斗子砖砌的墙,约莫有一平方尺那么大。他眉头皱了一下,疑惑不解地看着老爸:好好的墙,撬砖干什么?老爸是不是犯糊涂了?

“槐花,我枕头下有瓦刀,递给你哥。”

槐花也觉得老爸犯了糊涂,心想:年纪人都这样,还糊涂还倔,要办的事,谁也打不得别。她从爸枕头下找出瓦刀,递给哥哥。

“爸,这好好的墙,不撬了吧?”槐豆没有给爸打别的意思,只是用商量的口吻求老爸。

“真费劲!你下来吧,老爸上去撬!”很明显,老爸愠怒了,说话时吃力地挪动身子,槐花慌忙扶着他。

“好好好,我撬,我撬!”槐豆是个孝顺儿子,为撬墙这点事,不至于惹老爸生气。

槐花和老爸瞪大眼睛看着槐豆把斗子砖一块一块撬下来,砖后面现出一个洞,洞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朱漆匣子,匣子上方是一组牡丹、石榴的刻图雕花,下方是一个长方形的托底,镌刻着花卉、树冠、祥云、鸟兽、龙凤的合成图,因年代久远缘故,尘土覆盖的朱漆有些脱落了!

槐豆惊诧不已:这是老爸的什么宝贝?几十年了,我怎么不知道?甚至就没有人提起过这事!

槐豆小心翼翼地取下朱漆匣子,下了梯子,两只手捧着来到老爸面前。

槐花搀扶老爸坐起来,吃惊地看着哥哥手上的朱漆匣子,心里七上八下地猜测着:匣子里一定是老爸存放了一辈子的宝贝,黄金?珠宝?首饰?契约?

槐豆把朱漆匣子放到八仙桌上,急不可耐地去开启匣扣,却被老爸伸手挡住了。

“慢!这可是咱老槐家的传家宝,爸八十六岁了,没多少好时候了,今天就正式把它交给恁兄妹俩。”“老国槐”一字一顿地说,“槐花,快扶爸下床净手,你们俩也净净手!”

“老国槐”吃力地下床坐到太师椅上,轻轻吹去朱漆匣子上浮着的尘土,用干净毛巾一点一点拂拭掉污垢,捧在手里转动着,仔仔细细地看个够,才把匣子郑重地放在八仙桌上,在槐花端来的水盆里反复搓洗双手,连指甲盖里的一点点污物也不肯放过。

槐豆、槐花学着老爸样子净了手,静静地侍立在两旁,等待着出现“奇迹”的那一刻。

“这是咱老槐家祖辈门庭的守护神,它每天都在看着我们的一日三餐,掌管着家家长幼的生存迁居,福佑着大家一代一代地成长。”“老国槐”说。

“究竟是什么呀爸?快点让我们一睹尊荣吧!”兄妹俩着急地说。

“这东西太珍贵了,做长辈的不同意,小孩子们是不能随便开启或捣腾的!”“老国槐”说,“以前每年到了冬至日,老辈人都要请出它来庄重祭拜,虔诚地给它敬香、叩头、祷告、祈福。

说话时,“老国槐”慢慢拨开朱漆匣子的扣手,缓缓打开匣子,露出一块用黄绸子紧紧包裹着的东西;兄妹俩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巴不得一下子解开里面的谜。

“老国槐”一层层缠开黄绸子,眼前呈现出一本蓝绢封面的《槐氏族谱》,他青筋裸露的双手有些颤抖,轻轻抚摸着那本《槐氏族谱》。

“咱们家一百三十年来都是长门长,整整六辈人了,这《槐氏族谱》都在咱家存放着。那些年动乱时,我把它封存在山墙里,用那张画遮掩起来,躲过了那场劫难。”

兄妹俩神情专注地看着《槐氏族谱》,聆听着老爸讲述的故事,仿佛走进了六辈人一百三十年的岁月。

“常言说得好,乱世修坟,盛世修谱,如今世道好了,《槐氏族谱》也该接续接续了。老爸不中用了,槐豆你有文化,是咱老槐家的长门长子,虽然六十多岁,却是老爸的希望,是老槐家六代人的希望,也是老槐店上万口槐姓族人的希望,续家谱这事,你要团结族人,用心担当,把它修好啊!”

“放心吧爸,槐豆是长门长子,修家谱这事,我记下了!”

“还有我呢爸,槐花也姓槐!”

姓槐, 姓槐, 老槐家姑娘都姓槐,爸这老屋就是三槐堂! “老国槐”一本正经地说,“槐豆、槐花接谱,你们要好生研读,把它修好续好,我还想看看新修的家谱再走!”

槐豆、槐花深情地看着老爸,说:“请爸放心,老槐家长门长,决不愧对列祖列宗!”

爷儿仨把手覆盖在《槐氏族谱》上面,好久好久没有散开······

 

                                                      作者:乔    13839404445

                                                       河南省周口市高新区管委会八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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