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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遗冤当评说
2017-02-18 16:18:37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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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遗冤当评说

——为北宋改革家章惇正名 

章惇在王安石变法中充当的角色 

熙宁初,王安石秉政时,就注意培养和提拔致力于改革的人才,蔡確、章惇、吕惠卿、曾布、李定、王雾、谢景温、蔡卞等人,这些人后来有的表现不错,对改革能够坚持到底;有的不怎么样,产生动摇;甚至走向内讧,成为反对派。如怀有野心的吕惠卿、有投机行为的曾布等他们都把新法搞得变了味,产生了负面作用;说到底真正坚定的改革家,也就是最得力、最坚决、最有创意和发展的变法继承人惟有章惇。是他在改革之初,参与颁发新政文书;在中途有人对新法动摇时,是他高举变法大旗,忠于王安石思想,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就是到了行“绍述”新政,对王安石变法出现争议,出现“三架马车”状况的时候,也只有章惇没有私心杂念地把《青苗法》和《免役法》坚持到底地予以推行,使新法沿着健康轨迹前进。这是不争的事实。

王安石早年就看上了章惇,知道他才气过人,用为“编修三司条例官,加集贤校理、中书检正”,在中央机构从事文字工作,是王安石最称心如意的左右手,直接为变革颁发新令。始时章惇还被王安石派去出访荆湖北路,考察少数民族的事宜,在三年多时间开拓境土上千数百里,为少数民族办了许多实事好事,至今在少数民族地区安华一带,还有人写文章怀念他。章惇这个人做事无私无畏,认真负责。在推行变革新法过程,不管不顾,能下狠心,务求实效,所以在元丰三年(1080年),宋神宗起用章惇为参知政事(副宰相),此前,也就是熙宁九年(1076年)由于王安石爱子王雾病逝,加上社会上反对变法之声不绝于耳,导致王安石身心交瘁,只得主动请辞,退回金陵(今南京),潜心于学问。

元丰五年(1082年),支持新法的蔡確被任命为宰相,与章惇直接负责推行新法,后来蔡確被人诬陷,贬黜离京,这样,章惇就作为变法的顶梁柱在朝廷硬顶着。

宋神宗去世后宋哲宗即位,由于章惇办事得力,多有成效,便被朝廷迁任为知枢密院事,可以代表皇帝处理军政大事,地位显要。可是其时哲宗年幼,由宣仁高皇太后垂帘听政,她一贯反对新法,起用保守派司马光、吕公著主政,主张完全罢废新法,此时已在决策层的章惇,以他高度的政治敏锐性,不畏强势,不怕丢官,在高太后帘前坚决予以据理力争,因在朝会上属少数派,而被罢黜,贬到外郡。到了元祐八年(1093年),宋哲宗亲政,由于新皇帝对新法特别感兴趣,以“熙宁”、“元丰”为志,行“绍述”新政,就是要把高太后垂帘听政时期所废的新法一律恢复,依然推行新法。这个时候的改革派章惇,信念坚定,风头正旺,雷厉风行,符合皇帝心意,于是起用章惇为宰相,让他全面负责变革大业。章惇既为相,自然便对元祐年间的司马光等保守派旧臣,包括高皇太后在内,进行了清算,“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对保守派实施“生者流窜,死者追贬夺谥”,还向皇帝建议扒司马光坟,鞭其尸和追废保守派总后台宣仁高皇太后,当然站在封建礼教的立场上说,这些建议尽管未予实施,也是有失分寸,有些其言过激,其心过狠。但其动机都是为了推行新政,试图让人们坚定信心,自己没有私心杂念夹在其中。 

章惇的历史功勋,不可磨灭 

元丰三年(1080),神宗起用章惇为参知政事,进入内阁议事班子。王安石退位后,推行新法和沿续的改革事业,尽管还有其他继任人,比如蔡確等人,但主要还是靠章惇,因为他是最早参与王安石变法,制定变革条例,最理解变法核心思想和实质内容的人,尤其是后来他自己为相主政六七年时间,专心推行新法,所以说他就是王安石变法真正的继承者。

章惇性子耿直,办事讲究效率,容易得罪人,在官场上九次被贬黜,可他对变法从不动摇,所以一些保守派人物对他恨之入骨。尤其是司马光这个老学者,十几年的隐居生活,把他这个“老宅男”逼成了“变态男”,担任宰相后竟然大行极端政治,把王安石苦心经营多年的新法统统推倒,连没有人异议的《免役法》也不肯保留,对坚持改革的官员统统清除出朝廷,史称“元祐更化”。就是改革派统统滚蛋,保守派统统重用。章惇看在眼里,气在心里,自己又深受其害,内心的激愤是可以想见的。政治斗争的残酷程度他是最深有体会,一报还一报的理念,就是在这个时候爆发的。

后来哲宗长大亲政,他不甘做傀儡皇帝,一朝掌握大权,便开始继承父业,对新法依旧不忘,下令予以统统恢复。对保守派官员弃之不用,对这批人横竖看不顺眼,自是常常找茬问责他们。如此这般,变法派又先后召唤回来了。第一个回到朝廷的是章惇,他当即被任命为宰相。章惇执政后,办事雷厉风行,心想你司马光既然搞极端政治,对变法派统统赶走,如今我章惇为相了,自然也要依样画葫芦地照此办理,把高太后提拔起来的元祐党人,也就是守旧的老臣,也尽数驱赶出朝,这叫做“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样一来,好事多磨的王安石变法又兴盛了若干年,才使岌岌可危的北宋皇朝,得以延长。

总而言之,王安石是新法的总设计师,其功德和个人操守,就连朱熹这样的理学大师都不得不肯定他。所以《宋史》没有把他列入“奸臣传”,可是朝廷里一些保守派别有用心,就像浦城本地方言说的那样“冬瓜摘不着,就把葫子拿来凑”,所以把王安石变法最坚定的继承者章惇,给予全盘否定。当然,这里面还潜藏着其它深层次的背景原因。

北宋因为选择了赵佶继位,摊上了宋徽宗这样的浪荡皇帝,从而走上了历史的不归路。

“上梁不正下梁歪”,此后朝政又难免陷入一片混乱,到蔡京当宰相后,打着变法的旗号,把一些正直的官员不论是保守的还是赞成变法的,一律称作奸党。他还操纵宋徽宗在端礼门前立一块党人碑,把司马光、文彦博、苏轼、苏辙等120人的名字刻在上面。活着的一律降职流放,已经死了的削去官衔。这些事情分明都是在章惇离开朝廷,甚至在章惇死后发生的。

宋徽宗对章惇公开反对他继位做皇帝(在继任前直喊“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当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现在有人借机打击他,正合皇帝所愿,所以章惇的冤案就此铸成。但是朝廷上下毕竟摆事实、讲道理的人居多,由于章惇铮铮铁骨的人格,执政过程功勋卓著的政绩摆在那里,所以在章惇死后的第六年,朝廷又恢复了他的名誉,并追封他为观文殿大学士。到此本来可谓盖棺定论,章惇本可以政治善终了。

可是到了南宋时期,荒唐皇帝宋高宗出于别出心裁,又把章惇的旧事搅了出来,弄得章惇又再度蒙冤。 

推掉栽在章惇头上的五大不实之词 

    元人脱脱主编的《宋史》,本身带有元朝异族对入侵汉民族中原后固有的偏见,他们特别不待看汉族能臣,把章惇编入“奸臣传”是其中原因之一。但罗列章惇的五大“罪行”,却是不堪一驳。

其一曰,为人心狠,不顾旧情。

这主要是拿与苏轼关系说事。

我们前面已经讲过,在王安石变法过程,北宋高层政治斗争的激烈程度和反复较量的情势,惊心动魄。章惇是这场新政与保守之间斗争最直接的参与者和继承者,是保守派除了王安石之外的最恨的对立面,尤其是在他担任宰相的六七年间,他所承受的各方面压力,似乎不比先前的王安石小。

好,现在专门讲章惇与苏轼的事情,这事儿在民间影响很大。

首先,由于章惇是个坚定的改革派,苏轼是站在改革派对立面的大文人,这样两人间自然出现了“政治分野”。再说,苏轼虽然是变法的反对派,但他也不是像其他守旧者一样铁板一块。苏轼也是直性子,曾想保留《免役法》,还为此事找司马光商量,说“差役、免役,各有利害”,司马光不高兴地堵了他,弄得苏轼很没有面子,出了政事堂后气得大叫“司马牛!司马牛!”。

苏轼小章惇一岁,两人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是好朋友,相交始终。有一次两人一起旅行,到了黑水谷,那里有一条深水涧,两侧壁立万仞,道路断绝,下边水流湍急,只有一条横木为桥,章惇胆子大,邀苏轼到那边悬崖上题词,苏轼见了两腿发软,不敢过去,章惇却泰然自若地走过去,在悬崖峭壁上写下“苏轼、章惇来”。苏轼拊其背说:“君他日必能杀人。”章惇大笑。又一次,两人在山寺里小游饮酒,听说有老虎下山,于是借着酒劲,两人便勒马同往看个究竟,到了离老虎几十步远时,马被惊吓得不敢向前,苏轼便转回,章惇却拿一面铜锣在石头上撞响,老虎终于被吓跑了。以上两件事不难看出,他们俩友情深厚,但性情却不尽相同。

熙宁元年(1068年)王安石变法,章惇积极参与和支持,苏轼持反对态度,从此两个朋友便分成了两个政治营垒。1079年苏轼写了反对变革的讽诗,发生了“乌台诗案”,被贬到黄州,此时章惇已经干到了副宰相的位子,可他不忘老友,在其他人不敢去关心苏轼时,章惇还写信给苏轼规劝,苏轼回函中有这样的句子:“平时惟子厚(章惇)与子由(其弟苏辙)极口见戒,反复甚苦”。这是苏轼亲笔所写。宋哲宗元祐元年(1086),高皇太后临朝,重用保守派,苏轼得志,八个月之内连升三级,任命为朝请学士、知制诰,在朝廷有了话语权,此时王安石一派,包括章惇在内,全部降职,苏轼也难伸手相援章惇。后来高皇太后去世,苏轼的靠山没有了,随着政治形势的反复,改革派的返朝,章惇又执政了,所以两人政治地位老是这么发生着反差变化,双方也只能各司其责,而且实际上章惇也曾帮助过苏轼。王安石之弟王安礼说:苏子瞻(即苏轼)在黄州,曾为自己上诉说“此心惟有蛰龙知”之句不是对陛下之不敬,章惇时任翰林学士,就向宰相王珪为其辩解说“龙者非独人君,人臣也可以言龙也”。这分明是在为苏轼开脱“文字狱”之罪。

诚然,他俩都是著名文人,彼此自然耍一些文人的小心眼,比如说,苏轼贬惠州后曾做诗“为报诗人春睡足,道人轻打五更钟”。章惇见他落到如此境地了还这么无所谓,就用苏轼字子瞻,谪儋州,以瞻与儋字相近;苏辙字子由,谪雷州,以雷字下有田字;当然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因为那时海南荒凉无比,多是有去无回。可是苏轼道行深厚,被贬黄州时根据自己的居住环境还专门起了个“东坡居士”之号,所以现在提苏轼姓名的反而不多,多提其号苏东坡;在海南这个蛮荒之地,苏轼还写下 “九死南荒吾不悔,兹游奇绝冠平生”的诗句。他认为,生活中失败了,还得维护自己做人的尊严,登上心理的制高点。这就是苏东坡的人生境界。

宋徽宗即位后章惇又再次失势了,这回他也被贬到雷州,苏轼和章惇两人又再次换位。苏轼这回北归,可不是被贬时那样无人理他,而是所到之处迎客盈门,可见世态炎凉。

在迎接苏轼的队伍中,章惇的儿子章援本应出现的却未出现。当年苏轼作主考官时,亲自第一名录取章援,按说他是苏轼的门生,肯定要来。主要是章援自己不好意思,担心父辈间政治分野会受影响,所以人没有到场,却给苏轼写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的心思。苏轼给章援回信了,说道“某(指自己)与丞相(指章惇)定交四十余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固无增损也。闻其高年寄迹海隅,此怀可知。但以往者更说何益?惟论其未然者而已……。”这段话可以把章惇和苏轼间的关系,做了定论,人家苏轼都说两人“交情固无增损也”,而且此时苏轼还担心章惇年事已高贬黜海隅的事。他们之间的友情昭然若揭啊,何以说章惇“为人心狠,不顾旧情”呢?现代大文豪林语堂对苏轼的态度大加赞赏,说他是人道主义的楷模。

1101年六月二十四日苏轼病故,1105年章惇也病卒。两个老朋友至死私交还是维系着。

其二曰,一意孤行,黜逐名臣。

说章惇一意孤行,黜逐名臣,确有其事。但只要放到当时的历史背景下,王安石改革派几起几落,一旦保守派得势了,就被赶出朝廷;相反改革派占上风了,同样也一个不留地把保守派驱逐出去。宋代此时就是这么个极端政治的游戏规则,而且是司马光发明的。章惇为官一生,自参与变法以来,就被贬黜九次。就是他父亲章俞徙苏州强占民田的事,他都要受连累,自己也没有声辩。大家你方唱罢我登场,彼此彼此,就不能单说章惇一意孤行,黜逐名臣了。

其三曰,不自量力,肆开边隙。

北宋边境一向危机四伏,北方辽、夏虎视眈眈,南方交趾(越南)经常寇边为患,四川、荆湖一带少数民族中的贵族,也割据地盘自立,形成“独立王国”。北宋在“和戎”政策上,变法派和保守派也是采取截然不同的态度,保守派主张对少数民族事不予理睬,听之任之。章惇是改革派,积极主张实施收复河山,统一国家,安抚少数民族,软硬兼施,施恩于民,他经手前后总计收归国土二千余里;还努力平定了荆湖“诸蛮”、四川“诸夷”和击败交趾(越南)入侵,基本上实现了当时边境的安宁。

章惇在荆湖一带为地方官时,处理少数民族蛮事三年多(1072—1076)招降“梅山洞蛮”、“五溪蛮”,击平“红南蛮”,并遣别“四川诸夷”,收复国土版图五十州。在当时少数民族地区享有盛誉,至今原梅山地区“洞蛮”的后裔网民还写博文纪念章惇,对他被《宋史》作为“奸臣”载入,大鸣不平。试问,章惇一心为国,统一政事,安定国家,能够说他“不自量力,肆开边隙”呢?这完全不是站在国家统一的立场上看问题嘛。

其四曰,诋诬太后,不遵懿命。

哲宗亲政后,章惇是有过怂恿皇上“追废”宣仁高皇太后。在封建社会里,这确实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只要是站在改革派立场上,回想高太后当了那么多年保守派的总后台,总是对改革派赶尽驱绝,给国家和老百姓耽误了那么多的时间,改革派占上风后,怎么肯让高皇太后安然无恙呢?其实,这也正表现了章惇蔑视封建礼教,敢于同保守势力作彻底斗争的思想。还有建议挖司马光之坟,欲鞭其尸,是有些过分。当然哲宗后来也没有接受他的建议。

其五曰,冒功居赏,恬不知耻。

从我掌握的历史资料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一生勤勤恳恳,鞠躬尽瘁,从来没有为自己冒领过什么功勋利禄,相反还是一个能够自觉自律的官员。比如他有四个儿子,都是“连子登科”出身,个个都是有文凭有学位的学子,惟有第三个儿子才获得八品官的职位,以今天的官位算,才是个科级,算什么?其他三个儿子都在府县当一般工作人员,连副科级都算不上。章惇能够这样严格要求自己,废除“恩荫制”,就在《宋史》里也正式肯定他“不肯以官爵私所亲”。也就是不肯以权谋私嘛,这样的官员能说“冒功居赏,恬不知耻”吗? 

章惇蒙冤的潜因后果

第一个原因,话说宋徽宗能够当上皇帝,是他的皇兄哲宗死后无子。哲宗和徽宗本是北宋的第七、第八个皇帝,是兄弟俩。他们的父亲是北宋的第六代皇帝宋神宗。神宗一共有十四个儿子,但是从老大到老五及老七、老八、老十这八个儿子全都夭折了,只留下六个长到成年的皇子,哲宗是第六子。哲宗归天,又没有儿子,那么到底要由五个弟弟里面的哪一个来继承大统呢?向太后本人并没生有儿子,哲宗也不是她生的,所以哲宗下面这五个弟弟谁来继位,在她眼里就是挑能够听她招呼的,其它都在其次了。一天向太后隔着帘子问大臣:“太行皇帝归天,没有子嗣,诸位爱卿,你们看看由谁来继统?”作为宰相,章惇第一个发言是顺理成章的。他按常理说道:“母以子贵,如果继统的话,应立先帝同母之弟简王。”接着他又补充说道,“也就是说,应该立先帝同一个母亲生的第十三子简王。”他这也是按照封建礼教的游戏规则说话,并没有错,可是向太后的脸色却大变了,虽然隔着帘子大家看不清楚,但从这个女人一向心气高,不肯示弱的秉性,章惇感觉到自己性子太直,这话说得有伤这个女人的自尊了。果然向太后隔帘就发问:“宰相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同母之弟啊?这六个皇子,难道不都是哀家的儿子吗?”

因为哲宗皇帝本身就是庶出,不是向太后亲生,而是朱太妃所生。现在如果再立朱太妃所生的简王,这样朱太妃就有两个儿子当皇帝了,那向太后今后往哪儿摆,与朱太妃的关系怎么处理?谁还肯到手的权位让给别人?因此向太后勃然变色,不高兴了。这个建议自然也就作废。不然北宋后面的历史,就不是这样写的了。

既然立简王不行,章惇又照规矩提了个人。他说,“按照长幼有序,当立九子申王。因为皇子前十位里就剩老九了。”(徽宗赵佶是第十一)可他这话刚一说出口,满朝文武,包括向太后在帘后都乐了,满堂大笑,为什么?因为申王是个盲人,哪朝哪代有选瞎子当皇帝的呀?于是大家一乐,章惇思衬自己虑事不周,这事儿也就当场当作笑料就过去了。

再往下数,就该十一子赵佶端王了。章惇心理暗想,完了,因为他深谙这个端王是个花花公子,整天不是踢球、赏花、画画,便是弄风月跟名妓勾勾搭搭,这种人当了皇帝不是国家要在他手上玩完了吗?别看章惇性直,骨子里确有识君之才。此刻向太后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就根本不考虑国家该由什么样的人来继统这个大事了。于是她在帘子后面说道:“这么一来,下边就该端王了吧。”章惇一听脑子就乱了,也顾不上君臣礼仪,当场大喊道:“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这一喊,为章惇后来埋下多少恶果?大家可以想见。向太后当时听了章惇这句话很生气,心想,你说立谁就立谁,我要立的你就敢给否认,而且连君臣礼仪都不顾,这还得了?这个时候,同僚们见章惇“犯忌”了,于是他在朝堂上瞬间出现了劣势,也有人开始落井下石,当时的枢密使曾布,是个投机的家伙,早就想着谋章惇的相位了,他思衬,先帝在位十年,章惇就当了六年宰相,如果再让章惇看中的人做了皇帝,那还有我曾布当宰相的时候吗?所以曾布赶紧跳出来指责章惇,说他“所发议论令人惊骇,不知居心何在?”这样的大帽子一扣,便给章惇安了个弥天大罪,使他无话可说。这时向太后又说话了:“先帝曾经说过,端王有福寿,且仁孝,不同于诸王。”(其实就是对她的味儿)这样,最后便由向太后拍板宣布立端王,随即就召集端王赵佶入宫,在大行皇帝灵柩前继位,这就是宋徽宗当皇帝的全过程。从此也就拉开了北宋王朝最后一场戏的帷幕 。

章惇第一次蒙冤定为“奸臣”,肯定与反对宋徽宗继位有关。

第二个原因,我国是儒学之邦,朱熹的理学思想占据文化统治地位,章惇是改革派,变法是属于有悖祖宗礼教的,加上他有追废高皇太后和刨司马光之坟的提议,自然落下“大逆不道”的不是了。 

章惇冤案的昭雪,世人自知 

大量史实证明,章惇一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做过许多对国家和老百姓有益的事情,特别是坚持新法,在招抚少数民族、安定边疆和国家统一管理方面,功勋卓著。此外,他个人的品行操守过得硬,尤其是在对待子女仕途方面,能够廉洁自律,不搞以权谋私,带头废除“恩荫制”……

好了,这些明摆在那里的铁的事实,对于近千年前的一个封建官员,我们还要他怎么样?

后来章惇碰上了一个灾星叫任伯雨的人,此人担任左正言之职,半年就上疏108令,其中8次是弹劾章惇的,致使章惇被贬雷州。公元1105年,章惇病死睦州(今浙江建德),客死异乡。

综观章惇一生,是个干才,当然有缺点,让人不满意的地方。章惇是个能官,能官多专,平时民主作风差些,也容易得罪人。这是由官员的类型所致。

现在需要特别强调一下的是,在章惇死后第六年,朝廷已经恢复了他的名誉,并追封他为观文殿大学士了,可是到了南宋,为什么又旧事重提呢?

历史又过了17年,已经历“靖康之难”,进入南宋朝宋高宗时期,这个宋高宗跟章惇相隔了那么多年,中间经过了两三个皇帝,按说没他什么事了,“新皇不管旧皇事嘛”!可是荒唐的是,昏庸的宋高宗有一天看到了任伯雨的旧奏折后,说章惇曾建议宋哲宗追废宣仁高皇太后,还好哲宗未纳他的建议,此人真是不忠,因而把本已是盖棺定论的人物,又剥夺了他的追封?并规定他的子孙不得入仕于朝。

这下明白了吧,章惇蒙冤近千年,第三个原因,也是最后一个原因,就是这个荒唐无道,置岳飞于死地的宋高宗,心血来潮弄出来滑稽可笑的事儿啊。

我想历史不会永久冤枉人的,世人自知,给章惇重新恢复名誉是迟早的事。 

作者简介:

陈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长篇小说《官居七品》、长篇历史小说《梦笔江郎》;结集出版5部中、短篇小说集和戏剧、电视连续剧剧本(与人合作)等,自2008年10月以来,在“新浪·读书”网、大武夷新闻网、火狐网等网络上发表两部新政治长篇小说《乾坤人生》和《终极关注》。

获省级文学奖3次、戏剧奖1次,市级文学奖2次。作品在报刊上多次被评论和召开讨论会。中篇小说《兽岭人家》90年代初在《作品与争鸣》上转载评论,在社会上有较大影响。现为公务员退休,仍在线坚持写作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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