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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抗清名将民族英雄卢象升
2016-10-06 21:59:54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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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抗清名将民族英雄卢象升

卢象升(1600~1639) ,字建斗,号九台,又字斗瞻、介瞻。汉族,明南直隶常州府宜兴县人,天启年间进士,明末著名将领、民族英雄。

明末抗清名将民族英雄卢象升

万历二十八年

    卢象升出生。祖父为知县,父为秀才。他幼时潜心经史,喜习骑射,虽然是江南的文人,但天赋异禀,明史载:“象升白皙而臞,膊独骨,负殊力。”黄裳一九八六年的宜兴游记说他看到过卢象升的重一百三十六斤的练功刀,铁锈斑斓,通体作古铜色。

天启二年

    卢象升举进士,授户部主事。其后卢象升历员外郎,又升迁大名知府、大名道。当时大名府已经开始受到流寇的影响,所谓流寇,是无一定的根据地的流窜到那里就裹胁到那里的农民起义军。流寇于崇祯元年在陕西的出现,使得明朝的军事和经济逐渐趋于双重崩溃。陕省由于多年用兵,边兵云集,赤字严重。

崇祯元年

    袁崇焕为兵部尚书,总督蓟辽,而张溥在江南联合几社、闻社、南社、匡社等结成复社,“遥执朝政”。这一年陕西连旱,崇祯元年七月,王嘉胤伙同杨六郎、不沾泥等人在陕西府谷等地聚集饥民,劫夺富户的粮食,又与官军对抗,全陕响应。明末陕西大旱,边军还云集在陕省,明廷的财政又已经破产,无力赈灾,普通农民和边兵无法活下去,只有造反一条路。

    崇祯元年王嘉胤起义后,高迎祥也在安塞起义,自号闯王。其后陕西各地纷纷有人跟进,饥民、边军和驿卒的暴动,几乎遍及了陕西各地。当官的敷衍了事,以为拖过了就行了。“当是时,承平久,卒被兵,人无固志。大吏恶闻贼,曰:‘此饥氓,徐自定耳。’”(《明史杨鹤传》)事实上他们也无能为力,陕西多年灾害,地方上一片萧条,武备松弛,“八郡县无守备”。(《明史赵彦传》)

崇祯二年十月

    皇太极率军避开了袁崇焕坚守的宁锦(宁远--锦州防线),假道内蒙,从喜峰口突入关内,相继攻陷遵化、迂安、滦州、永平,直指北京。袁崇焕赴京师救援,在北京广渠门外与后金军交锋,崇祯三年(1630年),袁崇焕被磔(zhe)刑(分裂肢体)处死,这就是“己巳之变”。卢象升也是在这时候崭露头角的。他招募了一万多人,进京协助防卫,立下小小的功劳,于次年晋升为右参政兼副使,负责整饬大名、广平、顺德三府兵备,号“天雄军”。这是他带兵的起始,明史载:“象升虽文士,善射,娴将略,能治军。”

    崇祯二年后金的入侵,对于明王朝是致命的。随后就是李自成起义,第二年九月,张献忠在延安肤施聚集十八寨农民起义,自号八大王。 崇祯二年总督武之望战死,左副都御史杨鹤升任兵部右侍郎,代替武之望总督陕西三边军务。启用杨鹤的原因也很好笑,乃是朝中的大臣们没有一个愿意去的,杨鹤素来有名望,出头的椽子先烂,他被众人推出来去剿匪。杨鹤不懂军事,他采用了招安的方法,他也是真心诚意去招抚乱民的,但当时陕西的乱子实在太大,一时也捂不住。

崇祯四年九月

    言官攻击杨鹤招抚不力,杨鹤被逮捕入狱。代替杨鹤任陕西总督的是洪承畴,洪的手下骁勇善战,起义军在陕西难以立足,纷纷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境内。洪承畴随即兼管山西河南军务,义军又只得流窜至京师南部和河南北部,“大略顺德、真定间,大名道卢象升力战却贼。”(《明史李自成传》)卢象升这次遭遇的应该是马回回与混天王的部队。

崇祯六年

    《卢象升传》的记载比较详细:“(崇祯)六年,山西贼流入畿辅,据临城之西山。象升击却之,与总兵梁甫、参议寇从化连败贼。贼走还西山,围游击董维坤冷水村。象升设伏石城南,大破之,又破之青龙冈,又破之武安。连斩贼魁十一人,歼其党,收还男女二万。三郡之民,安堵者数岁。象升每临阵,身先士卒,与贼格斗,刃及鞍勿顾,失马即步战,逐贼危崖,一贼自巅射中象升额,又一矢仆夫毙马下,象升提刀战益疾。贼骇走,相戒曰:‘卢廉使遇即死,不可犯。’”卢象升和起义军的第一次遭遇战,就表现的极其勇猛,这是他迥异于其他带兵文官的地方。彭孙贻的《流寇志》记载这次战后,义军称卢象升为“卢阎王”,一遇到他就赶紧避开。这是可以和“曾剃刀”相媲美的绰号了。但在卢象升的一封家书中,透露了更多的信息:

    “流寇已至数万矣。西山一带,布满山谷,沙河、临洺、邯郸亦时时被其焚略。初八日,亲率马步兵一千六百人,至黄寺安抚,先遇马贼数十,俄而数百,俄而数千。倏忽之间,老营俱至。将士恐惧之甚,咸思散逃。立斩一人,狥于辕门。身自督战,斩贼首十四级,射打死伤贼百余人,我兵亦伤十三人,此可谓全胜,已经具题矣。”(《卢象升疏牍》卷十二)在明末,卢象升是以善治军而著名的,但他自练的兵头次上战场,全无用处,若非他自己勇猛,早就溃败了。明末兵已不成兵,畏战做逃兵还是好的,更厉害的是屠杀平民来冒功,甚至挖新埋葬的尸体充作砍杀的流寇。当时有一人,把女子的尸体修饰成男子尸体的样子,结果被官军们当成大爷来供奉,这可算明末整体道德沦丧之一例。卢象升只能以人格魅力来感染手下,身先士卒,与部下同甘共苦,时时激以忠义。这在以后的战斗中表现的更明显。

    另一值得注意的是义军的作战特色,“俄而数百,俄而数千,倏忽之间,老营俱至。”两军交战,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但流寇战术来去如风,要作到知彼,谈何容易。洪承畴的厉害之处是善于调配各方力量进行协同作战,多方围剿,而卢象升采用的是另一方法:悍勇力战。

崇祯六年底

    义军主力在渑池县境内南渡黄河,史称“渑池渡”,自此义军扩散到河南、湖广、南直隶、四川等地。崇祯七年,马回回、过天星、满天星等人洗劫了湖北的郧阳六县,西入四川,攻破川东重镇夔州,天下震动。朝廷急调已升任右佥都御史的卢象升抚治郧阳。此时马回回等人返回湖广,在郧阳的黄龙滩和卢象升激战。明史载:“时蜀寇返楚者驻郧之黄龙滩,象升与总督陈奇瑜分道夹击,自乌林关、乜家沟、石泉坝、康宁坪、狮子山、太平河、竹木砭、箐口诸处,连战皆捷,斩馘五千六百有奇,汉南寇几尽。”当时聚集在郧阳附近的各方义军达到四十多万,卢象升的处境非常艰难,他的悍勇又一次表现的淋漓尽致,在深山绝谷中日夜追敌。在给外舅王带溪的几封信中,他描述了当时的情况:“不料一至郧阳,千难万苦......日在深山绝谷之中,千里无人之地,与士卒仆夫起居。”“或皇天相佑,数十万流寇雾灭烟消。”他当时只能祈祷老天保佑,但最终居然成功了。“郧事之难、之苦,海内所无。两月来督剿流寇,九战皆捷,斩首万余,地方已敉平矣。所难者收拾破残,图维善后耳。”(《卢象升疏牍》卷十二)安抚地方,收拾残局,也是他的长处。

崇祯八年

    义军的战力发生了质的变化,洪承畴在这一年的奏疏里说:“先时贼避兵逃窜,今则迎兵对敌,左右埋伏,更番迭承,则剿杀之难也。贼人人有精骑,或跨双马,官兵马三步七,则追逐之难也。”(《怀陵流寇始终录》卷八)这年的正月,义军主力共十三家七十二营在河南荥阳聚会,推高迎祥为盟主。洪承畴试图围堵,但没有成功。义军横扫中原,转战千里,正月十五日,攻克凤阳,焚毁了朱明的老家祖坟。

崇祯九年七月

    清军经由宣府、大同又一次入侵,劫掠京畿地区,京师告急,明廷诏令卢象升保卫京城,再赐尚方剑。起义军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象升)既行,贼遂大逞,骎骁乎不可复制矣。”(《明史卢象升传》)

    崇祯九年满清入侵的领兵官是阿济格和阿巴泰,八旗兵共十万将京师附近洗劫一空,克十二城,获人蓄十七万九千八百二十。卢象升进京时清军已经撤离。他们将抢来的汉族民间美女浓妆艳抹置在车上,奏着盛乐如同凯旋,还高举“各官免送”的木板。明军怯战,只是尾随看着清军满载着子女金帛退出关外。

崇祯九年九月

    二十二日,朝廷任命卢象升为总督宣(府)、大(同)、山西军务,卢象升要求陛辞,和崇祯面谈治理国家的策略,没有获得同意。

    这个时期的卢象升是非常寂寞与痛苦的。他在给他外舅的信中写道:“甥以孑然一身,独处大风波患难之中,万死一生,为朝廷受任讨贼之事。海内竟无一人同心应手者,唯见虚谈横议之徒,坐啸画诺之辈,望恩修怨,挟忿忌功,胸鲜隙明,喙长三尺,动辄含沙而射,不杀不休。若非圣天子明察贤奸,任人不贰,则甥已早毙于刀锯鼎镬之下矣。”他的寂寞,在于找不到同心之人。岳武穆说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则天下太平。那时候恰好是满天下文官爱钱,武将怕死。坐在皇宫里看文件批条子的衮衮诸公们,又一个个嘴有三尺长,对在战场上流血流汗的他诽谤不断,恨不得将他杀死。他在几年间由区区一个知府升至总理中原军务,感激的大概还是崇祯对他的信任。《明史》引用了他的一条奏章:“台谏诸臣,不问难易,不顾死生,专以求全责备。虽有长材,从何展布。臣与督臣,有剿法无堵法,有战法无守法。”两军对垒,需要随机应变,象他这样喜爱野战的人,正如岳武穆所言,“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廷臣言官们偏偏要妄加言论,他不得不表示愤怒。

    他在《剿寇第一要策疏》中对义军越剿越多的事实作了最简单直接的解释:“民从贼,多起于饥寒;兵从贼,多缘于缺饷。”军民的暴动,是因为他们实在没法活下去了,剿匪的根本,还在于要让民众可以有活路。他的《靖寇绥民八则》为:“酌缓征之宜以延民命,勤修废之役以奠民居,通山泽之利以济民穷,戢刁告之风以降民害,禁差拘之拢以安民生,广招垦之术以裕民养,恤行户之苦以资民用,严驿递之归以苏民困。”

    在给朋友的信中,他屡次发牢骚,“边地风尘,消磨气体,岂人而铁石乎?”只有江南家乡的美景,值得怀念,“塞北江南,梦思耿耿,故园松竹,相见何期?玉关人徒增怅耳。”他一再想念江南多病的老母,但“边事大坏,某素奉教于长者,不敢不尽心为之。”。

    当时东北关外的大凌河已经失守,但松山锦州仍在,山海关防线仍很牢固。宣府、大同一带则形同虚设。在他的努力下,形势渐渐好转。第二年,军区屯田的粮食大丰收,崇祯谕令九边皆要学习宣大军区的榜样。

    考察卢象升和崇祯的关系,是一件有趣的事,可惜资料实在缺乏。应该说崇祯在当时是很信任卢象升的,每次都将他放在最危急的地方。另外一件事也透露出些许信息。崇祯十年,户部尚书侯恂(侯方域之父)下狱,吏部尚书郑三俊故意轻判,崇祯大怒,将郑三俊也下狱。侯恂和郑三俊都是正直有声誉的人,许多大臣都上疏救援他们,但崇祯不同意,“宣大总督卢象升复救之”,崇祯终于同意了。对于崇祯来说,这相当不容易。

    卢象升类似于理想主义者,“象升少有大志,为学不事章句”,而崇祯至死都相信他能做中兴之主,但天要亡他。两人都异常勤劳,近于苦行僧,“(象升)居官勤劳倍下吏,夜刻烛,鸡鸣盥栉,得一机要,披衣起,立行之。”崇祯的勤政,在所有帝王中也应该排在前面的。

    八月二十三日,皇太极命睿亲王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统左翼军,贝勒岳托为扬武大将军,统右翼军,贝勒杜度等相副,两路征明。九月二十二日,岳托从密云北边墙子岭,毁坏长城,破边墙入边,斩杀明蓟辽总督吴阿衡。多尔衮则于九月二十八日于青山关毁边墙而入,两军在北京郊区通州会师。崇祯诏令总督宣、大、山西军务的卢象升,携宣、大、山西三总兵杨国柱、王朴、虎大威入卫京师。以卢象升督天下援兵,第三次赐尚方剑。

    当时崇祯已经有和议的意愿,让兵部尚书陈新甲和满清在私底下接触。大学士杨嗣昌、总监军太监高起潜揣测到了崇祯意在和议,对卢象升多方阻挠,卢象升名为总督天下兵马,但根本调动不了其他人的兵马,他定下的几条用兵策略一条也没法实现。由于卢象升总督宣、大、山西军务时宣、大、山西三总兵吃空饷吃得太狠,相比日后杨国柱、王朴参与的松锦之战,八总兵十三万,这次三总兵竟不到两万人。因数量不及来援关宁军,结果关宁军宦官监军高起潜不愿接受卢象升指挥。崇祯见此,改用内阁首辅刘宇亮节制天下援军。

    卢象升只能统领自己的宣、大、山西三总兵,关宁军则宦官监军高起潜指挥。因此卢象升虽一度名义上总督天下援兵,实际上不到两万。

    卢象升由涿州进据保定,命令诸将分道出击,在庆都和清军作战。当时编修(从六品)杨廷麟上疏言:“南仲在内,李纲无功;潜善秉成,宗泽殒恨。国有若人,非封疆福。”算是对杨嗣昌一针见血的讥讽。于是杨嗣昌表面晋升杨廷麟显示自己大度,实际任命他为兵部主事(正六品),编入卢象升处赞画行营,逼他在大冬天离开京城遭遇军旅之苦。同时,巡抚张其平不发饷。又传说云、晋有敌情,于是有名的逃跑将军,大同总兵王朴借机离开卢象升逃走,害得卢象升只剩下杨国柱和胡大威两总兵。

    “象升提残卒,次宿三宫野外。”姚雪垠《李自成》写他想到了岳飞的遭遇:自古未有权臣在内,大将能立功于外者。这应该是他当时真实的心境。他曾经任大名道,大名三府的百姓听说了,一齐叩军门请他转驻广德、顺昌待机克敌,说:“天下汹汹且十年,明公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计为天下先。乃奸臣在内,孤忠见嫉。三军捧出关之檄,将士怀西归之心,栖迟绝野,一饱无时。脱巾狂噪,云帅其见告矣。明公诚从愚计,移军广顺,召集义师。三郡子弟喜公之来,皆以昔非公死贼,今非公死兵,同心戮力,一呼而裹粮从者可十万,孰与只臂无援,立而就死哉。”卢象升感动流泪,泣告父老道:“感父老义。虽然,自予与贼角,经数十百战未尝衄。今者,分疲卒五千,大敌西冲,援师东隔,事由中制,食尽力穷,旦夕死矣,无徒累尔父老为也。”他一生数十百战未曾败过,但此时是必败无疑,所以不愿连累百姓了。

崇祯十一年十二月

    卢象升领兵进驻巨鹿的贾庄。太监高起潜统帅关宁铁骑数万在鸡泽,距离贾庄不到五十里,卢象升派遣杨廷麟去要求援助,高起潜理都不理。卢象升领兵至蒿水桥,被清军主力包围。卢象升自领亲兵居中,虎大威总兵护左翼,杨国柱总兵护右翼。结果两总兵全都无耻的丢下卢象升溃围逃跑,卢象升率亲兵力战而亡。

    高起潜随即不战而溃。战后,杨廷麟及部下在战场上寻获卢象升遗体,甲下尚着麻衣白网(服父丧)。三郡之民闻之,痛哭失声,声震天地。卢象升死后,杨嗣昌怕他没死,以后会报复他,派了三个巡逻兵去查看。其中一人叫俞振龙,告诉杨嗣昌,卢象升真的死了。在杨嗣昌而言,希望手下人说卢象升没死,他就可以把怯懦畏战之类的罪名加到卢象升的头上了

    顺德知府上奏卢象升的死状,杨嗣昌故意刁难,过了八十天卢象升的尸体才得以收敛。第二年,卢象升的妻子王氏请恤,第三年,卢象升的弟弟象晋、象观又请,都不允许。直到杨嗣昌剿张献忠失败自杀后,朝廷才赠卢象升太子少师、兵部尚书,赐祭葬,南明福王时,追谥忠烈,建祠奉祀。后来清兵南下,卢象升的弟弟卢象同起兵抗清而死,卢象同投水死,卢象晋出家为僧,卢家抗清殉难的有百余人。

    晚明是一个遍地烽火却又英雄辈出的年代。很少有一个朝代在行将就木时,还能涌现出这么多的名将加猛人,明朝确实是例外。

  说起吴三桂,无人不知;提到卢象升,可能除了对明史感兴趣的人之外,很少有人了解。其实在当时,卢象升的名声比吴三桂大得多。至于把这二人写入一篇文章的原因,是因为作者觉得,处在同时代、又曾经效忠于同一个主子的两个人,虽然都以骁武善战而闻名天下,但出身、经历和结局大相径庭。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并不复杂:不同的经历造就了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性格又导致了不同的选择,最终成就了迥然相异的结局。

    和一生都在漩涡中挣扎的吴三桂相比,早早死去的卢象升未必不是幸运的。他的英武不在吴三桂之下,却远不如吴三桂闻名,根本原因在于他太过单纯。单纯的履历,单纯的忠心和单纯的选择。唯一让人好奇的就是,他白皙瘦削的脸和杀流寇如麻的狠劲儿,形成的鲜明对比。卢象升这一生,都属于朱明王朝。他能征善战、忠心耿耿却被皇帝猜疑,被权臣排挤,被言官弹劾,能忍的、不能忍的,他都忍了。

  对待流寇的狠和对待朝廷的忍,形成了卢象升性格的鲜明特色。他是最凶狠果敢的将领,也是最恭顺忠诚的大臣!

  在生死关头,单纯的卢象升做出了最愚蠢也是最聪明的决定,终于博得了属于自己的评价和位置。

  纷纷乱世,卢象升以不变应万变,最终笑傲千秋。吴三桂一贯见机行事,自以为聪明,却终至无处收留。

    在山东巨鹿县城外,卢象升率明朝军队与清兵进行一场大拼杀。他身先士卒,英勇作战,不幸“身中四矢三刃”而壮烈牺牲,死时仅39岁。这里选辑卢象升遗作《 发集序》一文。文中歌颂“忠义之怀”、“同志之士”等人间正气,而无情地鞭笞种种“丑恶害正”、“奸宄得志”的邪恶行为,是一篇劝人行善从良、端正社会风气的好文章。

    臣闻经国之体,在于崇明典刑。立政之务,在于固慎开塞。黄刑不明,由人情靡措。开塞乏慎重,则逆节滋萌。况方岳之臣,杀生之柄。而可不正其枉直以杜其奸邪哉?

窃见故司空广武侯琨,在惠帝扰攘之际,值群后鼎沸之难,戮力皇家,义诚弥厉;躬统华夷,亲受矢石。石超授首于河南,吕朗面缚于荥阳。社稷克宁,銮舆反旆。奉迎之勋,琨实为隆。此琨效忠之一验也。

  其后并州刺史东嬴公腾,以晋川荒匮,移镇临漳、太原、西河,尽徙三魏。琨受任并州,属承其弊。到官之日,遗户无几。荆棘茂于街里,豺狼居于府舍。既无句践甲盾之卒,又无卫文共滕之民。当易危之势,处难济之中。鸠集伤痍,抚和戎狄。数年之间,公私渐振。会遭京都失守,孝怀板荡,群逆纵逸,充斥王畿。边萌顿仆,苟怀宴安。咸以为并州之地,四塞为固。东阻井陉,西限蓝谷。前有太行之岭,后有句注之关。且可闭关守险,畜资养徒。琨抗辞厉声,忠亮奋发,以为天子沈辱,而不陨身死节。言情则非所能安,言罪则不容于诛。遂乃鞠誓百姓,修缮甲兵。跋履山川,东西征讨。以丧气之众,当天下严敌。虮生于甲胄,燕雀巢于帷幕。虽不能摧殄聪勒,且得据其心腹。琨破家为国之二验也。

  琨乃稽民神之旨,通天下之意,唱上尊号,归重圣躬。令南北万里若合符契。此又琨乃心本朝之三验也。

  比屠各乘虚,晋阳沮溃。琨父母罹屠戮之殃,门族受歼夷之祸。向使琨从州人之心,为自守之计。则圣朝未必加诛,而贼党可以不丧。乃猗卢败乱,晋人归奔。琨于平城,纳其初附。将军箕澹,又以为此虽晋人,久在荒裔,难以法整,不可便用。琨又让之,主形于色。假从澹议,偷于苟存。则晏然并士,必不亡身于燕蓟也。琨自以备位方岳,网维不举。无缘虚荷大任,坐居三司。是以陛下登祚,便引愆告逊,前后章表,具陈诚款。寻令从事中郎臣续澹。以章绶节传,奉还本朝。与使荣邵期,一时俱发。又是以琨王室大臣,惧夺已威重,忌琨之形,渐彰于外。琨知其如此,虑不可久。欲遣妻息大小,尽诣京城。以其门室,一委陛下。有征举之会,则身充一卒。若干纵凶慝,则妻息可免。具令臣澹,密宣此旨,求诏敕路次,令相迎卫。会王成从平阳逃来,说南阳王保称号陇右。士众甚盛,当移关中。闻此,私怀顾望,留停荣邵。欲遣前兼鸿胪边邈,奉使诣保。惧澹独南,言其此事,遂不许引路。丹诚赤心,卒不上达。

  兄眷丧亡,嗣子幼弱,欲因奔丧,夺取其国。又自以欺国陵家,怀邪乐祸。恐父母宗党,不容其罪。是以卷甲囊弓,阴图作乱。欲害其从叔、从弟末波等,以取其国。亲信密告遴波。遴波乃遗人距之。仅以身免。百姓谓已没,皆凭向琨。若琨于时有害之情,则居然可擒,不复劳于人力。自此之后上下并离。遂欲尽勒胡晋徙居上谷。琨深不然之。戏移压次,南凭朝迁。不能纳,反祸害父息四人。从兄二息,同时并命。琨未遇害,知必有祸心,语臣等云:受国厚恩,不能克报,虽才略不及,亦由遇此厄运。人谁不死,死生命也。惟恨下不能效节于左右。听其言者,莫能仰视。

  昔子囊垂终,遗言城郢,古人称以为忠贞。琨匪躬之操,义实茂之。此琨没不忘国之四验也。

  既害琨,横加诬谤,言琨欲窥神器,谋图不轨。琨免述嚣顽凶之思,又无信布惧诛之情,乱亡之际,夹肩肩之间,而有如此之心哉?虽臧获之愚,厮养之智,犹不为之,况在国士之列,忠节先著者乎。之害琨,称陛下密诏。琨信有罪,陛下加诛,自当肆诸市朝,与从弃之。不令殊俗之竖,戮台辅之臣亦已明矣,然则擅诏有罪,虽小必诛。矫制有功,虽大不论。正以兴替之根,咸在于此。开塞之由,不可不闭故也。而无所顾忌,怙乱专杀。虚假王命,虐害鼎臣。辱诸夏之望,败王室之法,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圣朝犹如隐忍,未明大体,则不逞之人,袭之迹。杀生自由,好恶任意,陛下将何以诛之哉?折冲厌难,惟存战胜之将。除暴讨乱,必须知略之臣。故古语云:“山有猛兽,藜藿为之不采。”非虚言矣。自河以北,幽并以南,丑类有所顾惮者,惟琨而已。琨受害之后,群凶欣欣,莫不得意。鼓行中州,曾无纤介。此又华夷小大所以长叹者也。取乱侮亡,仲之遗言也。兼弱攻昧,随季之善经也。之狭,谋踊跃一隅,无以自展。精难尚殷。而使殊俗强国怀怨,自相疑惧,非国家静难之远术也。伏惟陛下以壑圣之资,隆中兴之绪,方将平章典刑,以经序万老,讼卫太子之罪。谷永刘向,辨陈汤之功。下足以明功罪之分,上足以寤圣主之怀。臣等祖考以来,世受殊遇,入侍翠帷,出彤管。弗克负荷,播越遐荒。与琨周旋,接事终始。是以仰慕三臣在昔之义。谨陈本末,昌以上闻。仰希圣朝,曲赐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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