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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井勿幕死因
2016-09-01 11:25:21 来源:
编辑:fangf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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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勿幕先生之死,久为陕西党人之痛,辛亥百年之际,缅思先生当年革命勋绩,今之有仁心者亦因其大材不寿而深为之悼。至其死因,多年前我曾撰文做过分析探讨,现在已确知是郭坚时任参谋长马某人矫郭命藉以贼之,但当初却人多以为郭坚本人所为,理由是郭部纪律不整,以扰民著,勿幕先生曾对其“有所箴规”。“有所箴规”,自然是春秋笔法,挑开了说,就是有所批评或指责。这从现存的资料看,应该证据确凿,并非传闻,只是先生何时何地“箴规”, “箴规”的内容为何?久焉矣不得而闻。我曾私度,可能是在其担任陕西靖国军总指挥之后不久,然而转思先生担任此职,是在1918年11月初(拙稿《井勿幕离省赴原时间原因考辨》考订为11月4日),上任不久即前往西路前线视察,当时正值戎马倥偬之际,一致对敌之时,先生纵对郭部再有不满,想也不会此时发泄,更不会措辞激切使其太过难堪。张钫先生《井勿幕、杨西铭同日被害纪实》,也印证了我的这个分析。文章说:

    先一日,井勿幕来访我的时候,约郭坚来谈。郭坚曾对勿幕说:“乡党中(疑为“总”字)瞧不起我这个小贼,请请相当照顾咱一点,让咱拼个样子你看。”勿幕当时很客气地说:“往日的责备,正是爱之深,不觉言之切。以后开诚相见,有错改错,勿存意见,勿听闲话。“郭亦释然,看不出有何深仇大恨存在胸中。

张钫先生时任陕西靖国军副总司令,是勿幕先生和郭坚二人的上司,为两人关系的直接证人,所忆想必不会向壁虚构。从文中井、郭对话的口气看,勿幕先生的所谓“箴规”是在“往日”而非当下,“箴规”的内容,也主要是“瞧不起”郭,似乎与纪律有关,但又不完全是纪律问题。这便使人不由想起太炎先生《井勿幕墓志铭》中的一段话:

    六年夏,团长耿直兵变,欲戴勿幕以倾树藩。根源(李根源,时任陕西省长)数劝勿幕应之,勿幕持不可曰:“假反侧子以倾人,后不可制。”根源愈趣之,勿幕退语人(疑为“人语”)曰:“陕西事非我不能收拾,覆树藩易耳,如诸君所为无益也。”初,勿幕在陕,俱识闾里奸邪及诸将校情伪,知仓卒不可把制,故不肯如根源计。

    还有秦风工商联合版社论《追念井勿幕先生》的一段:

    勿幕以书生而执兵柄,鉴于辛亥一役之扰攘不宁,民生涂炭,故对革命事业,虽始终积极倡导,而对整饬军队纪律,号召救民爱民,丝毫不容假借。犹忆民国六年,耿端人将军起义西安,时勿幕任关中道尹,道署在东木头市,而其身后通至柳巷,革命机关之乐群社(中华革命党之变名)亦在该巷以内。耿起事后,派傅定安率武装兵士数名,入道署遍寻勿幕,欲挽之出任艰巨。勿幕见傅由前门来,即越后院墙壁,奔至乐群社。时记者与李春堂、马青宛均在社内,勿幕知傅之即将追踪而至,名予登出而待傅,叩其来意,坚嘱勿言其在社内。待傅去远,勿幕始告予等谓:“耿之志事及其胆略,予均佩服,但所部有方刚(郭坚)之众,纪律不整,事成亦恐滋扰百姓予不忍重困吾民而遽邀一日之功也。”即此一事,足见勿幕重视军纪,爱护人民之一般。然而嫉恶如仇,原为君子美德,孰知即以此而招后来殒身之祸患。南仁村惨案之发生,固尚有其他复杂原因,然而奸人以此煽动悍将凶卒,终为勿幕遇害之一端,陕西靖国军之终于不竞(竟),其总因或亦在此……

    两段话都是关于耿直(西安打炮)之事的。文字虽然多有出入,其意思则十分明白,即先生当时虽在省中,尽管心里掺合耿的这件事情,但因这件事情而表露出对耿直为人和郭、耿军纪不满并颇有微词,则不存疑问,而且这种“微词”,如指耿直为“反侧子”即反复无常的人;如指责郭众“纪律不整,事成亦恐滋扰百姓”等,在在堪称诛心之论,分量极重,的确有点看不上眼的味道,至于“陕西事非我不能收拾,覆树藩易耳,如诸君所为无益也。”云云,就更不是一句“瞧不起”所能概括了,简直压根就不引为同调,羞与为伍!耿、郭同治一军,关系素近,如此言辞峻切的批评,即使现在看来也是很犯忌的。先生为人机警,按说不会轻发此言,若非担心话不说透可能引起别人误会,没有想到之后双方还有相见的机会,还要一起弄事,传出去后果会多么可怕,绝无可能说出这种话的。而事实上,从张文郭坚与先生的对话看,这番话的的确确是有人传给郭坚本人了(耿直不久阵亡,姑且不说),而郭坚听了之后,心里肯定很不舒服,不仅他不舒服,他身边和手下的人,也一定都不美气,要不然先生死后一段,许多人为什么会怀疑肯定是郭坚所杀?所以张钫先生文中说“井勿幕与郭坚向有隔阂”,当时亲眼所见、亲身所感实而非泛泛之言。虽然事后愈来愈清楚地看出郭坚本人蒙受了很大的冤屈,然其身边人、手下人不甘于心,不顾大义,借机煽动“悍将凶卒”以逞私心之快,却也其案如铁,不容置疑!其借机为郭、耿出气,为自己出气的心理,也不好说不是基本的、直接的动因!祸从口出!,刺井者可憎,这固然没的说,可是一个并非无理的可能是,倘若耿直西安发难时先生不说这番话(尽管所说可能也是实情),没有说这番话,马某人个人即使是对先生再衔恨,再想杀他,恐怕也得另寻茬口,另找理由,也许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南仁堡这样的惨案。果真如此,陕西革命的历史,先生本人的历史,想来定会是另一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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