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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卿大夫荀瑶
2016-08-05 11:09:41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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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瑶(前506年-前453年),即智瑶,由于智氏出于荀氏,故也称荀瑶,后世多称智伯、智伯瑶。公元前475年,智瑶成为晋国执政,因赵氏拒绝献出封地,乃联合魏氏、韩氏二家共同对赵氏发动晋阳之战。公元前453年,赵襄子派人向魏、韩陈说利害,魏氏、韩氏临阵反戈,联合赵氏反攻智氏,智瑶被赵襄子擒杀,智氏就此衰落。


简介


荀瑶(?—前453年):姬姓,智氏,名瑶,因“智”通“知”,故古书多作知瑶、智瑶,智氏出于荀氏,故又多称其荀瑶,时人尊称其智伯(同“知伯”),谥号曰“襄”,故为智襄子。 春秋末期晋国卿大夫,智氏家族领主。前475年,担任晋正卿后,带领晋军南征北战,多立功勋后野心滋生,欲图灭韩、赵、魏三家而独吞晋国,却因致命的性格缺陷而最终身败名裂。晋阳之战的惨败不仅是智氏家族彻底崩溃,更使晋国的分裂终成定局。

智氏背景

  智氏自从荀首位列世卿以来,多受中行氏的护佑,平稳发展。荀首之子智武子荀罃在晋悼公时代倍受器重,成为晋国霸业复兴之最大功臣。智武子暮年,智氏宗子荀朔离开人世,只给荀罃留下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荀盈。
荀罃使智氏崛起,却因为儿子荀朔、孙子荀盈的早亡几乎失去卿位。晋平公为了加强君权,曾一度要取消智氏的世卿之位,幸亏中行吴(中行氏的荀林父与智氏的荀首是亲兄弟)念及同宗之情,多加保护,才是智氏躲过一劫。
晋平公不得已,只得安排尚未成年的荀跞(荀盈之子)成为下军佐,他的堂叔父中行吴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前501年,荀跞在历经近30年的宦海沉浮后,继士鞅成为晋国正卿。智氏终于度过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断层期,熬过了危机。
前497年,晋国发生剧变,范氏、中行氏与赵氏旁支邯郸氏攻打赵氏,围攻赵氏于晋阳。执政智文子荀跞宣布范氏、中行氏为叛党,并率领智氏、韩氏、魏氏三家协助赵氏反攻中行氏、范氏,晋国军制裁减为二军四卿。晋国由此陷入一场长达8年的内战,在平定内乱过程中,荀跞坐朝,赵鞅出征,赵氏逐渐在军中树立权威,其权力甚至超越了位列正卿的智氏。
前492年,执政荀跞走完了他的一生,赵鞅无可争议的继之为晋国新一任执政,荀跞死后,他的儿子荀申成为四卿之一。

择立嗣卿

  赵鞅位列正卿后,权倾朝野,史载赵鞅“名为晋卿,实专晋权”。经历了长时间的积累,赵氏也彻底走出下宫之难的阴影,蓬勃发展。晋国最后的对决就是在智氏与赵氏之间展开。
在赵鞅如日中天的权势之下,荀跞的儿子荀申几乎被人遗忘,史书中记载荀申只有一件大事——择立嗣卿,这也是关乎智氏兴亡的大事。
在这里提一提晋国嗣卿,晋国六卿是世袭制,父死子继。晋国诸卿长达200多年的斗争中,只要一个家族不幸出现有一代人不争气,或是家族的嗣卿是个败家子,那么这个家族就非常危险,轻则被驱逐,重则灭族,急则身死人手,缓则祸及子孙。贾季、胥甲、赵同、先榖、三郤、栾黡……无不是如此。
各大家族在诸卿内斗的尾声时刻,越来越重视立嗣择优而立的重要性,而不是古板的套用周礼的嫡长子制度。这一天,荀申召集族人、家臣召开家庭会议,商讨立嗣问题。
荀申已经有了好的人选,那就是荀瑶,这是智氏的族人智果表示反对:“荀瑶不如荀宵!”荀申反驳:“荀宵面相凶狠。”
智果解释:“荀宵狠在表面,而荀瑶是狠在内心,荀瑶有五大优点:不如立荀宵比较好。荀瑶,须髯飘逸,身材高大;擅长弓箭,力能驾车;技能出众,才艺超群,能言善辩,文辞流畅;坚强果断,恒毅勇敢,此五贤别人无法能比,惟独没有仁德之心。如果不用仁德去施政,而用以上五贤才能去强行统治,谁能拥护他?如果立荀瑶为继承人,智氏宗族必然有灭门之祸!”
荀申听不进去,仍然固执己见,立荀瑶为嗣卿。忠言逆耳的荀果已经预感到智氏危亡的来临,为了保全自己,带领着自己的一小部分族人到晋国太史那里注册,改智氏为辅氏,表示脱离智氏,另立宗庙(【注】:先秦时期姓氏有别,改的是氏,不是姓。智氏为姬姓,姓是与生俱来的,不能改变,只能说智果由姬姓智氏,分为姬姓辅氏)。

位列正卿

在赵鞅风风火火的执政期间内,似乎所有的晋国人都成为了他的绿叶,来衬托这朵春秋后期最美艳的鲜花。

前475年,赵鞅病逝,其子赵无恤继立,荀瑶登上了执政宝座,继荀罃、荀跞之后,智氏家族开始实现他的第三次腾飞。

此时的中原,已经呈现出多元化发展的趋势,从春秋时期的争霸战争过度成战国时期的混战,齐、晋、楚、越四强并立也是战国格局的雏形初具,齐、楚是老牌强国,越国属新兴势力,晋国虽最强,却因为政出私门而战斗力大减。

作为晋国的执政官,作为唐叔虞的子孙之一,荀瑶自然有权利也有这个义务去为晋国的霸主地位作最后的争取。

就在荀瑶接替赵鞅为晋国执政后不久,南方烽烟又起,越王勾践兴兵攻打吴国,包围吴都阖闾城,晋国人虽想援助吴国,却有心无力(⒈路途遥远⒉国家首脑新陈代谢)。后吴王夫差求和而未允,自杀。越国将吴国吞并,国势鼎盛。

齐景公死后,陈乞趁丧伐罪,控制了齐国朝政,基本结束了齐国长期以来的诸卿分权的局面,呈现出陈氏独大的政治景观。不管是君权还是卿权,总之国家机器得以集权,不需要再经历伤筋动骨的内耗,齐国的元气也在恢复当中。

除开这些引人注目的大国外,一个小小的中山国也在中行吴死后,渐渐抬头。北方的鲜虞族狄人部落就以中山国为中心,以极强的民族凝聚力为纽带,拼凑成一支不可低估的力量,常年盘踞在太行山一带,给晋国的国家安全带来了较大的威胁。

力图复霸

攻略齐郑

  继承了赵鞅的地位后,荀瑶,一个初涉政坛的新星,他的理想也是匡扶晋国霸权,这是他与赵鞅的共同点,身为国之卿士,以国家为重。在赵鞅死后,他扛起了晋国的大旗,继续着晋国的争霸行动。
前472年,荀瑶率领军队在犁丘与齐国上卿高无丕对峙,此战中,荀瑶身先士卒,作战勇猛,晋军看主帅都如此奋不顾身,个个拼死向前,齐军招架不住,大败而归。荀瑶亲手俘虏了齐国大夫颜庚。
前468年,荀瑶出兵讨伐郑国,晋军进驻桐丘,郑国向齐国求救,陈恒率军救援郑国,荀瑶一听说齐国的援军一出,便撤兵了。
前464年,荀瑶与赵无恤再次出兵,攻打郑国,没有等到郑国的援军出动,两家合力便连下郑国九座城池,战果丰盛,满载而归。
对于齐国、郑国这两个骑墙之术甚高的诸侯,智伯采取的是攻打。而对于卫国等二等诸侯国,荀瑶采取的却是战略争取。

阴谋卫国

  ⒈在越王勾践即将对吴国发起总攻之前,也就是荀瑶刚刚接替执政不久,吴国为了表达对晋国新一任执政的祝贺,派遣使臣赤巿去晋国造访,途径卫国,卫国执政宁文子相迎,并赠送吴使一份厚礼,赤巿感恩戴德来到晋国。
国事访问完毕后,荀瑶命人用豪华巨轮送赤巿归吴,赤巿心里纳闷,荀瑶贪婪而刻薄,怎么今天如此慷慨?经派人暗访才知道船里装载着晋军,欲趁赤巿在路经卫国时,攻破卫国,这一招借鸡生蛋太损了,简直就是要嫁祸于赤巿啊。赤巿想起了昔日来访途中卫国人的大义,反观荀瑶的手段卑劣,赤市装病暂时不回去了,在晋国先住一段时日。于是荀瑶第一次谋卫计划落空。
⒉荀瑶想讨伐卫国,仿效当年晋献公贿赂虞国之计,送给卫国人四匹良马,并宝玉一枚。卫侯(此时应该是卫出公或是卫悼公)欢喜的笑纳了,并召开一个宴会以示庆祝,群臣都来祝贺君主受到了智伯的青睐。这时候大夫南文子警觉,面有忧色,提醒卫侯:“寡君还是请注意吧!这样一份无功之赏,无力之礼,不可不察啊!这是一份效小国进献给大国的礼数,如今晋国人反而把这份礼物送给了我们,居心叵测哦!”卫侯一思量,对!送这个礼物的人肯定没安好心,这个卫侯的确比当年的虞公有出息,没有被荀瑶的糖衣炮弹所迷惑。卫侯随即下令卫军严守边防,果然不久就发现荀瑶带领着晋军前来,荀瑶知道此机未能成功,便灰溜溜的退兵了。
⒊真如智果所言,荀瑶的确是意志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了在卫国讨得便宜,荀瑶甚至连自己的嫡长子都舍得拿出去“套狼”。
这一年,荀瑶突然处罚嫡长子荀颜,并要将其发配异国他乡。毕竟是智氏的嗣卿,即便是获罪流放,规模也是相当庞大的。智氏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向卫国开来。谨慎的南文子警觉到这可能是智伯的又一次阴谋,警告卫侯:“荀瑶的儿子荀颜是好人啊,并没有什么过错,无缘无故遭驱逐,这事情蹊跷,不可不防。如果荀颜带来的车辆超过五乘,千万不要放他进来”于是乎荀瑶图卫的计划再次破产。
在图卫计划多次被卫国的贤臣所化解后,荀瑶也失去了耐心。

图灭夙繇

  中原的诸侯牵一发而动全身,对国内诸卿又是个个强悍,互不相让。荀瑶自然将目标定在了晋国周围的少数民族,他接过当年荀吴未尽的事业。
中山有一个名叫夙繇的属国,成为智瑶的预定攻击目标,只是苦于道路崎岖,不好行军。这当然难不倒智大哥,经过一番思考,智瑶命人在晋国为夙繇铸造了一口大钟,钟的口径,专门设计的有一辆战车的两轨那么宽。钟铸好后,请夙繇国的国君派人来取,夙繇命人开路取钟。结果此路一修通,荀瑶就率领晋军攻破夙繇国,夙繇灭亡,荀瑶并其地而有之。

盛气凌人

  在荀瑶日益强大的同时,他的性格缺陷也在一步步的外露和放大,正如当年智果所说到的:贪而不仁,且好凌人。

侮辱赵氏

  前468年,荀瑶讨伐郑国,与赵无恤一同出征,由于郑国的妥协,一路上晋军没有受到应有的抵挡。很快晋军就兵临郑都城下。荀瑶以统帅的身份命赵无恤攻城。赵无恤拒绝执行命令,其实智氏与赵氏都想保全自己,折损别人。也就是荀瑶始终不能取得更大的外战战果的本质原因——晋国政出私门。主帅的命令不被部下所接受,荀瑶火冒三丈:“你这个人啊,招人讨厌又没胆量,赵简子怎么立你为嗣卿?”赵无恤反驳:“因为我能隐忍,这个对赵氏应该没有害处吧?”
这次作战,将佐不和,郑都没有攻克,却也劫掠了郑国大片物资。晋国打了胜仗,诸卿在一起喝酒,荀瑶大约是醉了,顺势将酒罐子砸向赵无恤。赵氏的家臣们群情激愤,要找荀瑶拼命,被赵无恤拦住:“父亲选择我为赵氏的继承人,就是因为我能够隐忍!算了!”

戏弄韩氏

  前457年,荀瑶攻打卫国归来,与韩虎、魏驹大开庆功宴。在宴会中,荀瑶趁着酒兴,欺负韩虎,并连同韩氏的家臣段规一并羞辱。
也不知道冯梦龙先生在那里看到的史料,将这一段荀瑶戏弄韩氏的一幕在《东周列国志》里公之于众,大家也不妨欣赏欣赏:
智伯戏谓韩虎曰:“某尝稽诸史册,列国中与足下同名者,齐有高虎,郑有罕虎,今与足下而三矣。”时段规侍侧,进曰:“礼,不呼名,惧触讳也。君之戏吾主,毋乃甚乎?”段规生得身材矮小,立于智伯之旁,才及乳下。智伯以手拍其顶曰:“小儿何知,亦来饶舌!三虎所啖之余,得非汝耶?”言毕,拍手大笑。段规不敢对,以目视韩虎。韩佯醉,闭目应曰:“智伯之言是也。”即时辞去。
这一段话虽是冯梦龙的杜撰,但性格嗜好的确对口。荀瑶既然敢拿赵无恤的生理缺陷开玩笑,就不能以韩虎的名字,段规的矮个为笑料吗?

奚落陈氏

  对国内的世卿,荀瑶都不放在眼里。即便是到了国际上,荀瑶爱倚强凌弱的个性依然是没有丝毫收敛。
前468年,荀瑶攻打郑国,齐国陈成子陈恒出兵救援郑国,荀瑶闻讯撤兵,对这次陈氏的插手大为不满,临走前不忘记派使臣数落陈恒一番。他说:“我在出兵前,占卜与郑战,必胜,可惜没有占卜过与齐军的较量。其实我攻打郑国啊,是为了调查清楚陈国的灭亡原因!也算是为你们陈氏了却一桩家事(齐国的陈氏本是陈国公族,陈厉公的儿子陈完奔齐,在齐国落脚生根)……”这个荀瑶确实是鬼点子多,骂人还专门挑别人的伤心处说。荀瑶的使者把话说完,陈恒果然暴跳如雷,诅咒荀瑶:“陈氏亡矣!那你们的智氏难道就能长久的生存下去吗?就你的这幅德性还在晋国执政,智氏离灭亡不远啦!”
荀瑶贪婪与狂妄几乎是双管齐下的,说起话来专挑别人的短处和伤疤刺激别人的自尊心,而且不论敌我。在晋国除开他的族人还有元老赵鞅,可能大家都曾经被荀瑶或多或少的欺负过。

瓜分封邑

  经历了荀瑶十几年的积累与拼斗,智氏已经基本持平赵氏,但是荀瑶的野心还不仅仅是如此,他有着一个更宏伟的奋斗目标,终结诸卿逞晋的局面,他的智氏家族要独代晋宗。
然而对三家尤其是强大的赵氏他并没有取得压倒性优势,荀瑶不断地在中原建立自己的功业时,赵鞅的儿子赵无恤也在积极开拓疆土,扩大赵氏的力量,二卿相并已是时间问题。荀瑶若想吃掉韩氏、魏氏,他们三家肯定会紧紧保住一团,反对智氏。荀瑶只能在诸卿当中求同存异,拉拢他们向脆弱无助的大夫阶层下手。
晋国在前497年前,公族的封邑资源基本已被当时的六卿所敲诈。当范氏、中行氏被驱除后,他们的领地除开少数被四卿所夺,其余基本还是他们的族人、家臣所带领。在齐国处于流亡状态下的范昭子士吉射与中行文子荀寅良心发现,认可将封邑交由国君处理,这实际上只是一个美好的许诺,在晋国霸道了上百年的世卿大族怎会愿意国君再次掌控大权?原来二卿的资源成为冷藏品,只是名义上属于国君的直辖县邑。
前458年,荀瑶悍然打出“扫除范氏、中行氏余党”的无耻旗号,联合赵氏、韩氏、魏氏三家向原中行氏、范氏的封地进军,掀起了又一次“革命”高潮。国君的力量太弱,根本无法阻止,从范氏、中行氏两家捞来的血肉又被四卿吸干。
在这次瓜分资源中,四卿在共同利益面前团结一致。智氏获利最多,实力大大膨胀,已经初露并三家而独代晋宗之狰狞。

拥立新君

  面对四卿无耻且形同叛逆的行为,在晋侯位置上已经隐忍了十几年的晋出公终于忍无可忍,他意识到如果他再继续忍气吞声,晋国就真的国将不国。
前457年,晋出公毅然宣布:四卿为反动分子,他们所领导的军队都属于反政府武装。因为四卿实力太强,自己不是对手,便向齐国与鲁国借兵,鲁悼公与齐平公答应晋出公讨伐四卿。由于国际舆论的谴责,四卿真有些慌张了。荀瑶不计前嫌拉拢赵无恤,并协同韩虎、魏驹先发制人向晋出公进攻,晋出公猝不及防,战败而逃。
晋出公情急之下决定投奔齐国,组织流亡政府,以图东山再起。可惜晋出公还没有到达齐国,就在半路上离奇死亡。如何死的?不知道!
国君死了,再立一个给国人一个交代不就行了吗?
荀瑶力主立公孙骄为晋侯,是为晋哀公(亦作晋懿公)。这个公孙骄又是何方神圣?他本是晋国公族远亲,晋昭公的曾孙。晋昭公生公子雍,号曰戴子,雍生公孙忌,公孙忌也就是晋哀公的父亲,与荀瑶的关系非常好,荀瑶虽然想取代晋国,时机还不成熟。如今立了这样一位世侄为国君,那荀瑶的政治牌就好打得多了。
自此,荀瑶将国君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里,动辄以国君的名义发号施令,韩、赵、魏三家只要反对智氏,那就是反对国君,就是叛国。
就这样晋国国政完全的把握在智伯的手里,无论是政治上、军事上还是道义上荀瑶都占据了绝对优势。

勒索三卿

  经过两年时间的独掌朝纲,“晋国皆归于智伯”。独擅晋政已不能满足荀瑶的野心,他又酝酿起新的阴谋。
前455年,荀瑶决定向四卿中势力最弱的韩氏下手。荀瑶以国君的名义,冠冕堂皇地对韩氏说道:“咱们晋国本来是中原的传统霸主,现在齐国与越国强大起来了,想顶替我们成为中原的首领。为了匡扶晋国霸权,我荀瑶以身作则,将我智氏的一个万户封邑献给国君,作为表率,你们看怎么吧!”荀瑶自然是号召韩康子韩虎也献出一个万户的封地,至于上缴给谁,大家心知肚明。韩虎不想这样白白的牺牲自己的地盘,想拒绝。家臣段规问韩虎为什么不给荀瑶土地,韩虎说“无缘无故的讨要土地,所以我不给。”段规劝诫道:“荀瑶这个人贪得无厌,而且生性残暴。如果得不到土地,必然会派兵攻打韩氏。给他土地,他会再向别人索取土地,别人不给,他必定发兵攻打。这样韩国就可以避免受攻,等待形势好转。”韩虎一想有理,慷慨的将一个万户之地赠予“公室”。
不费一兵一卒就赚到了一个万户封邑,荀瑶又故技重施,向魏桓子魏驹讨要地盘。魏驹也知道这是荀瑶的圈套,不给。他的家臣任章问:“为什么不给啊?”魏驹说:“无缘无故要地盘,所以不给。”任章耐心的劝魏驹:“荀瑶无故索要地盘,诸大夫一定会对他存有恐惧之心,我们给了他土地,他一定会更加骄横。智伯会由于骄横而轻敌,而我们这几家会由于害怕而亲近联合;一旦产生冲突,由亲近而联合的军队来对付骄横而轻敌的伯,智伯的命一定长不了。”魏驹纳其言,将一个万户封邑交与荀瑶。
荀瑶一看,如此轻而易举就搞定两个万户封邑,实在是划算。这会胃口大增的荀瑶派哥哥智宵向政敌赵无恤放话,指定要赵氏将蔺(今山西离石县)、宅皋狼(【注】:宅皋狼本是人名,又叫孟增。蜚廉之孙,造父之祖父。宅皋狼是秦国、赵国先祖发家的封地)割出来献给国家,这个要求简直就欺人太甚,要赵氏将自己祖先的封地都献出来,这不仅仅是侮辱人格,更是在侮辱别人的宗庙。
荀瑶的这个无理要求立刻遭到赵氏的反对,赵无恤断然回绝智瑶:“抱歉!土地是先祖留传下来的,不可能随意赠与!”

围逼晋阳

  赵无恤反对智氏,估计到荀瑶会立刻扣赵氏一顶将要谋反的大帽子,再率领军队前来攻打,赵无恤积极准备,与荀瑶决战。智氏的使者将赵无恤的话回报与荀瑶,荀瑶勃然大怒,向早已沦为傀儡的晋侯请命,攻打“赵氏叛军”。为了壮大声势,荀瑶拉拢甚至可说是挟持韩康子、魏桓子共同出兵讨伐赵襄子,晋国一场长达3年之久的内战爆发了……
荀瑶带领着晋国的大部队向赵氏发起了总攻,赵氏寡不敌众,军队战败。这一切尽在赵无恤的意料之中,所以赵氏虽然战败了,形势很不利,但是并没有因此而崩溃。赵无恤询问家臣张孟谈:“如今赵氏战败,智氏势大,我们将何去何从啊?”张孟谈建议:“晋阳,先君(赵简子)在晋阳经营多年,城固而民富,足矣依靠!”赵无恤也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嘱咐,于是将赵氏的基地迁往晋阳,进行下一步作战计划。荀瑶认准了赵氏的这次崩盘,继续追击,包围晋阳,命令军士强攻。赵无恤在坐镇城中与军民共患难,城池虽然被围,但军民依然固守。三个月过去了,晋阳城岿然不动。
强攻不行,荀瑶将晋阳重重围住,准备困死赵氏,与赵氏打持久战,为了提高韩氏、魏氏剿灭赵氏的积极性,允诺灭亡赵氏后,将赵氏的封地拿来三家平分。在智氏的威逼利诱下,三家围住晋阳长达两年,却仍然不能攻克。
荀瑶巡视战地,发觉晋阳城虽然坚固,却地势低洼,足智多谋的荀瑶又心生一计。
前453年,荀瑶派军队驻守汾水堤坝,名士兵挖土,将汾水导向晋阳城,晋阳城一夜间变成汪洋泽国。赵无恤怎么也没有料到荀瑶会来这么一手,利用地理自然优势来进攻人驻守的城池。
晋阳城中军民已经初现不安,赵氏的危机即将来临。
荀瑶站在高处,俯视晋阳,对自己所作出的这一前无古人的战术壮举颇为自豪,大大咧咧的说道:“我荀瑶打了半辈子仗,以前真没有认识到这河水的的威力啊!它竟然可以灭亡一个国家啊!”言者无意,听着有心。韩虎与魏驹在侧……
两个月过去了,晋阳城里已经是易子而食。赵无恤问计于张孟谈:“为之奈何?”张孟谈说:“让我出城去见见韩虎和魏驹吧!”赵无恤应允。这天趁夜,张孟谈秘密潜入韩虎与魏驹说道当前局势:“若赵氏亡,韩、魏亦不保亦!”就是这一句话击中了韩虎、魏驹的要害,唇亡齿寒啊。段规与任章也在煽风点火,于是两家与张孟谈约定,共灭智氏。一场惊天密谋酝酿成型。

兵败山倒

  前453年3月,晋军阵营中一片寂静。韩虎、魏驹带领着两家亲兵进入汾水的堤坝上,趁智氏之卒不备,突然进攻,将智氏亲兵全部杀死,控制堤坝。然后将汾水导向智氏帅营,晋阳城中的水势减退。赵无恤知道事情已按照计划进行,率领赵氏亲兵,从城中杀出。荀瑶此时还在梦中,听闻军营里一片混乱,惊醒之时,周围已是一片汪洋,智氏大军在混乱中不知所措。赵氏从晋阳城中杀出,韩氏、魏氏从左右进攻智氏的两侧,智军已成瓮中之鳖。
荀瑶无法控制军队,想夺路而逃。这时最恨智氏的赵无恤带兵将荀瑶活捉后杀死。韩、赵、魏三家继续剿灭、受降智氏的残余部队。智氏的主力部队在此战中悉数被歼灭。
赵无恤带领着韩虎、魏驹同归绛都,拜见晋哀公,迫使晋哀公承认智氏为反晋势力,三家以赵无恤为领袖,晋哀公亦以赵无恤接替荀瑶为执政,继续着剿灭智氏“叛军”。
智氏的族人们在得知宗主战死,智氏兵败的消息后,一片哗然,但很快他们就恢复了冷静。他们在智宽、智开等人的带领下,以自己的封邑防御三家。经过一年多的激战,终是难敌三卿,率领族人投奔秦厉共公,智氏集团永远离开了晋国。

逆耳忠言

  ⒈在前457年,荀瑶征讨卫国归来宴请韩氏、魏氏时羞辱韩虎及智囊段规,智果就预感到情形不对,来劝诫荀瑶。智果说:“兄弟,你今天羞辱了人家,就怕他们那一天要向我们发难啊!还是早作准备吧!”荀瑶十分傲慢的说道一句“发难只可能由我来,我不向他们发难就很幸运了,谁还敢向我发难不成吗?(难将由我,我不发难,谁敢兴之?)”毕竟是兄弟,对智氏的安危存亡,智果举出晋国历代世卿大族灭亡鲜活的例子以此希望引起荀瑶的警觉,可惜言者谆谆,听者藐藐。
⒉就在四卿内战前夕,荀瑶在给自己的住所盖一座豪华宫殿。荀瑶得意洋洋的向家臣士茁炫耀道:“看!这就是我的将来要住的地方,阔绰吧?”士茁不以为然:“漂亮是漂亮,就是让人担忧啊!”荀瑶疑问道:“害怕什么?”士茁提醒他:“古人说:‘高山峻岭不生草木;松柏之地其土不肥’您的宫殿盖得这么漂亮,就怕到时候给别人住了!”荀瑶很不以为然。
这个故事颇像齐景公问晏婴,有雷同之嫌。但是却是在披露智伯的好大喜功。
⒊就在韩赵魏三家阴谋反攻智氏的前夜,却出现了一幕小插曲。
韩虎、魏驹出入荀瑶的帅营,被智氏家臣郤疵撞见。心细的郤疵一言观察出韩魏二人的破绽,来告荀瑶:“韩氏和魏氏必然要造反了!”荀瑶问:“你怎么知道?”郤疵解释:“现在赵氏即将灭亡,大家就快到分赃的时候了,从韩氏、魏氏两位当家人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喜色,而是满脸愁云,所以断定,韩魏将反!”
第二天,智伯对韩魏说:“我的家臣郤疵说你们两位将要反我!”韩虎、魏驹马上为自己辩解:“这是郤疵的阴谋,他这是为了赵氏谋划,故意离间我们三家的关系。”荀瑶默然。韩虎、魏驹出去后,又碰见郤疵,如见瘟神一般,快步躲开了。
郤疵进营,问荀瑶:“干什么将我的话告诉韩魏的家主啊?”荀瑶糊里糊涂的问:“你怎么知道啊?”郤疵:“我在外面看见韩虎、魏驹看见我就快速开溜了!”
郤疵预料到荀瑶不会接纳自己的意见,便请命出使齐国避难去了。
⒋在三晋灭智的计划即将实施时,智果出于对智氏家族的责任心,又来劝诫荀瑶:“如今晋阳将要攻破,为防止韩氏、魏氏与赵氏勾结,我们要小心从事,不如挑出两个万户的大邑来打赏韩氏的家臣段规和魏氏的家臣任章,这样他们就会说服他们的主子坚持与我们统一战线,直至灭掉赵氏。”荀瑶脑子里一盘算,划不来!好不容易打下晋阳,灭到赵氏后就要和韩魏均分,如今还要封两个万户的大县邑给他们的家臣,那么我们攻打赵氏岂不是白白给别人当跑堂的?荀瑶拒绝了!
当荀瑶一次次的将自己最后的生路亲手堵住,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与灭族。

历史评价

  智伯荀瑶是春秋末期晋国涌现出来的一位才干出众,智谋过人的领袖,是荀氏家族第五位,智氏家族第三位正卿。在其执政期间,热衷于扩大智氏家族势力,使晋国朝政呈现出智氏一家独大,力压三卿的局面,已具备独代晋宗的一切物质条件,却最终身死人手为天下笑。战国秦汉以来,论者多把知伯与吴王夫差相提并论,看作是骄傲轻敌、“极武而亡”的两个典型例子。荀瑶和夫差确有很多惊人的相似之处,《战国策》说:“智氏见伐赵之利,而不知榆次之祸也;吴见伐齐之便,而不知干隧之败也。此二国者非无大功也,设利于前,而易患于后也。吴之信越也,从而伐齐,既胜齐人于艾陵,还为越王禽于三江之浦;智氏信韩、魏,从而伐赵,攻晋阳之城,胜有日矣,韩、魏反之,杀智伯瑶于凿台之上。”(《秦策四》)“智伯瑶残范、中行,围逼晋阳,卒为三家笑;吴王夫差栖越于会稽,胜齐于艾陵,为黄池之遇,无礼于宋,遂与句践禽,死于干隧。”(《秦策五》)汉代陆贾言道:“昔吴王夫差、智伯极武而亡,秦任刑法不变,卒灭赵氏。”西汉淮南王刘安将智氏与秦朝的覆灭看作是同一缘由:“秦王赵政兼吞天下而亡,智伯侵地而灭。”(《人间训》)“赵政不增其德而累其高,故灭;智伯不行仁义而务广地,故亡其国。”(《泰族训》)
后世不少人将荀瑶说成是一个好大喜功,不学无术,毫无政治远见的庸人,却有失偏颇。然而性格决定成败,最终正是因为他的刚愎自用、妄自尊大而使智氏沦为三家分晋的看客,令人惋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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