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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文化—山东蓬莱陈氏
2015-11-22 15:25:32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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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叫蓬莱始祖?因为我的家族是因为他才从“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江南迁徙到昔日荒凉的边海防“登州卫”山东蓬莱的。别看现在的蓬莱是旅游城市、海滨城市,风光秀丽、风景迷人,那时的登州府蓬莱县没有蓬莱阁、没有苏公祠、没有八仙渡海口、没有戚继光祖居,没有滨海大道,有的只是寒冷的海风,破旧的渔船,荒凉的小镇,是个流放戍边的首选之地。

明代的建文皇帝朱允炆是个可怜可气又可悲的皇帝。他在位仅四年,就打了四年仗,最后被四叔抢夺了皇位,自己不知所踪。他的四叔是谁?就是明成祖朱棣(明朝的第三任皇帝)。而在朱棣当政时,他的年号帝号一律消除,都并到他爷爷朱元璋那里去了。

而我的蓬莱始祖就是明初建文朝给朱允炆当礼部尚书的陈迪。

陈迪为什么会死呐?实在是因为他太讲忠义诚信了。讲忠义诚信的人为什么会死呐?那就看你忠于的是谁,你是和谁讲忠义诚信了。陈迪和朱棣的老爹朱元璋、和他孙子朱允炆(建文朝皇帝)讲忠义诚信,而对刚夺取皇帝位置的朱棣却漫骂指责,嗤之以鼻。

打工的骂老板(虽然老板换了,换了也是老板呐),那时候可不是炒鱿鱼那么简单了,那是要杀头掉脑袋的,甚至要株连九族的呀!永乐皇帝老混蛋朱棣一怒之下,剐了三族,杀了30多口子人,180多亲友被流放至山东、云南和边海防的许多地方去了。

几乎在所有的明史典籍中都有关于陈迪的记载,因为他的死在明建文朝短短的四年时间里是太有名了。有的史学家曾把他的死和方孝孺、铁铉并称“靖难”三大惨案。

我们还是找一部比较权威的史籍来看看吧。

在北京的王府井书店,我找到了一套“明史”。那是中华书局1974年4月出版的清朝张廷玉等编撰的全28 册的绿皮版。

在第13册4025页,明史卷141(列传第29)陈迪的条目中这样记载着: “陈迪,字允道,宣城人。祖宥贤,明初,从征有功,世抚州守御百户,因家焉。迪倜傥有志操。辟府学训导,为郡草贺万寿表。太祖异之。久之,以通经荐,历官侍讲。出为山东左参政,多惠政。丁内艰,起复,出云南右布政使。普定、曲靖、乌蒙诸蛮煽乱。迪率士兵击破之,赐金币。

建文初,征为礼部尚书。时更修制度,沿革损益,迪请清刑狱,招流民,凡二十余事,帝皆从之。寻加太子少保。李景隆败于燕,迪陈大计。命督运军储。巳,闻变,趋赴京师。

燕王即帝位,召迪责问,抗声不屈。命与子凤山、丹山等六人剐于市。既死,人于衣带中得诗及五噫歌,辞意悲烈。苍头候来保拾其遗骸归葬。妻管氏缢死。幼子珠生五月,乳母潜置沟中得免。八岁,为怨家所讦,成祖宥其死,戍抚宁,寻徙登州,为蓬莱人。洪熙初,赦还乡,给田产。成化中,宁国知府涂观建祠祀迪。弘治间,裔孙鼎举进士,仕至应天府尹,刚鲠有声。”

这是篇文言文,很多人一定看不明白。我也是看了好几遍,才大体弄清楚的。

这里说,陈迪是安徽宣城籍人士,字允道。他的爷爷陈宥贤是跟着朱元璋征战立有战功的人,因此朱元璋给了他个小官,叫他到江西抚州,世袭“守御百户”,家也由安徽宣城计家桥搬到了江西抚州,他老爹陈仲康自然袭职“守御百户”。这是个多大的官呐?我查《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9年版(上册)1072页“卫所”条得知:“明初在京师和各要害地方均设卫所,屯驻军队。数府划为一个防区设卫,下设千户所和百户所。大抵五千六百人称卫,一千二百人称千户所,一百二十人称百户所;军士有军籍,世袭为军、以大部分屯田,小部分驻防。军饷的大部分由屯田收入支给。其军官,卫称指挥使,所称千户、百户。”别看只管120人,按人头数相等于现在的连长,但那时千户、百户都是军政合一的职务,千户是正五品、百户是正六品,比七品知县还要高一品的,也算个实权人物吧(朱元璋真重视武将,如果知县相当于现在的县团级,那百户岂不是副地的级别了,上哪儿说理去)。

陈迪从小就是个有志向的人,在府学堂任“训导”时就为朱元璋的寿辰写过万寿贺表(这可是个掉脑袋的活呀,哪句话或哪个字不合皇帝心意你脑袋就得搬家)。陈迪很幸运,万寿贺表送到京城,朱元璋看了非常惊诧,说江西抚州还有这么个人才(朱元璋也是要网罗人才的),真是字写得好,词意得当,当即决定调陈迪来身边做“侍讲”(正六品,这就平了他老爹、他爷爷六品“守御百户”的纪录了)。

陈迪的幸运才刚刚开始(人有时就是这样,一件事可以改变人的一生,但他同样不知道,这件事也可以让他很快的终了一生)。

陈迪高高兴兴的赴任了。

由于他很会干,很能干,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能做,就是现在所说的官运亨通吧,他很快就被派了外任。先是“山东左参政”(从三品),后来又是“云南右布政史”(从二品),他能文能武,政绩卓著,还带兵平了好几起叛乱。这可让朱元璋刮目相看了,不但奖励他金币,还要任命他更重要的官职了。

朱元璋临死之前,武将已经被他杀得差不多了。他接连制造了胡惟庸案、空印案、蓝玉案、郭桓等人的贪污案。胡、蓝案被杀至少三万人,而空印案一案就杀了三万人,郭桓等人的贪污案还不止三万人。凡是贪污的就杀掉,贪污60两银子以上的一律格杀勿论,朱“屠户”也真够狠的了。不过现在仍有人赞赏朱元璋的狠劲,说中国早这么杀,贪污的早没了。不过要真是贪污60两银子就杀,中国的官员恐怕也剩不太多了。(以现在每两银子80元换算,60两银子也就4800元,现在哪个贪官还不划拉个三千五千的呐!太小儿科了)。朱元璋还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孙儿朱允炆的性命。他滥杀无辜的结果是当他亲自选定的接班人皇位遭到威胁时,朱允炆竟无将可派。除铁铉、盛庸外,一干武将们一看朱允炆重用一班文人,纷纷倒戈投降燕王朱棣,连白面书生曹国公李景隆亦未能免俗,率先开门迎燕。(但叛徒历来就没什么好下场,仅仅过了二年,李景隆便遭诬陷于狱中自杀,李景隆还是朱棣的亲妹夫呐)。

陈迪是朱元璋的顾命大臣,是朱元璋临死前从云南召回辅佐朱允炆治理天下的。陈迪不负众望,接连出招为建文帝出谋划策。朱允炆一一采纳,并提升他为太子少保(一品)。他知道当前形势险恶,但却无法进言,因为他是礼部尚书,不是兵部尚书,不管打仗的事。直到李景隆大败才敢给朱允炆出主意,但为时已晚,建文帝派他出去督运粮草军需物资。

这是个美差,即使战乱年代也是个美差。进可以立功受奖,退可以避难逃生。

陈迪知道战争形势,也感谢建文帝的照顾(建文帝的父亲朱标就是马皇后在战乱中的陈家出生的),但他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亦不是临阵脱逃之人。他听到朱棣打进南京的消息,立即赶了回来。在朱棣忙着登基时,他写下《赴难之约》,文约25人,以死保存气节,表达对高皇朱元璋,建文帝朱允炆的忠诚之心:“噫嘻,大事去矣,吾辈份当死。大事之去,吾辈罪当死。不随大事同去,生犹死。人皆有死,曷惜乎家。当以此身报高皇,当以此身守嗣圣,以清魂归颢穹,以浊魄付蝼蚁,使天下知有臣,万世知有君。所不如约者,誓不与之见于地下。”这是他忠于朱元璋以及朱允炆的自白书、表态书,也是他诚意守信的自白。他明知道要死,还执意去死,他明知道要牵连全家,仍不改初衷“人皆有死,曷惜乎家”。行刑之时,当十岁的5儿子陈凤山哭喊着,“父亲!你连累我们了,我不要去死”时,他却怒目圆睁说,“你住口!做人要有骨气!”当刽子手把他儿子的耳朵割下来塞进他嘴里,并狞笑着问他“味道如何”时,他把满口血肉喷向朱棣说“忠臣孝子的血肉鲜美无比!”。他真有气节呀(用现在的话说是真有钢条哇)!

“当年明月”先生曾说过,“所谓气节平常被许多人挂在嘴边,也经常被当做大棒来打别人,但真正的气节总是在危机关头表现出来,而这种时候,坚持气节的下场往往不会是鲜花掌声。只有那些真正的英雄,才能在面对屠刀时表现出自己的气节”。革命烈士陈然在气节一文中说:“气节是个人修养的最高一级,也是最后的考验。许多人有时尽管修身修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地步;尽管如何标榜‘为圣人立言、为天地立心’的大志;尽管如何养性、敦品、慎行、守信。但一遇到富贵就瘫了;只好闭起眼睛去升官、发财去了。”“许多人在平时都是英雄志士,在“威武”面前,低头了,屈膝了,不惜出卖朋友,出卖人民以求个人的苟安;再不然做一个缩头乌龟,闭门读书去了”。陈然是革命烈士,时代不同。但在是与非、黑与白、正义与罪恶、善良与强暴面前,他们都是“舍生取义”,宁死不屈,保持了高尚做人气节的人。

《赴难之约》是送出去了,可也同时到了朱棣手中。朱棣知道陈迪是他老爹重用的人,也知道在这场战争中,陈迪并没有披挂上阵,因此还想和他谈谈,利用他,要他为新朝效力服务(他也实在需要陈迪这样文武双全,年富力强,懂礼仪会管理的干部),于是一场对话就这样展开了。朱棣说,“朕乃先帝之子,尔乃先帝旧臣,今大事已定,尔心如何?”迪应之曰:“但受高皇顾命,不知其他!”再问,迪抗声不屈,指斥朱棣“背祖欺姪,谋权篡位”,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坚决不侍“逆贼”。朱棣急眼了,遂拍案而起,灭了他三族,还将他和6个儿子7个孙子同剐于东市(这样才发生了前面的一幕,写到这里,我只感到一阵阵心疼)。他死后,仆人侯来保从他衣带中又发现了词意悲壮的“五噫歌”和“绝命词”。绝命词中写到:“三受高皇顾命新,河山带砺此丝纶,千秋公论明于日,照彻区区不二心。”那“五噫歌”更是忠心可嘉,词意悲壮,“仰瞻高皇兮噫,天语如闻兮噫,北军突然其来兮奈之何噫,吾甘白刃如饴兮噫,吾得以上告高皇于泉台兮噫。”他是横下一颗不死不足以报效高皇朱元璋之心,每次读到这里我都潸然泪下。他的夫人管氏、计氏也领着儿媳妇们纷纷上吊自缢而死(她们也算死对了,不然的话朱棣都把你发配到教坊司,叫你生不如死)。

陈迪和他的儿孙们都死了,我却倒抽了一口冷气。祸灭三族,遭受剐刑,自缢而死,如此说来,我陈家不是根儿细了吗,不是断了血脉了吗?我们这支怎么还会有我们这些后人呐?莫非我们是“山寨”陈氏?往下细看,我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原来陈迪还有个七子叫陈珠的刚生下五个月,是奶妈芮氏将其藏匿水沟里,躲过这一劫难。小陈珠长到八岁时,又被仇家发现,告到皇帝朱棣那里。这可把芮氏吓坏了,这要再把陈珠杀了,我这“八年抗战”不是白打了吗?八年辛苦不是白费了吗?我怎么对得起陈尚书和夫人?芮氏边想边泪如雨下。她苦苦哀求公差不要把陈珠带走,可公差那里肯答应。

好在朱棣此时江山稳固、社稷安顺,已是政通人和了,他也无心和一个小孩子再治什么气了,就大发善心说“时彼此各尽其心”,叫他到登州卫戍边去吧!于是,芮氏便千里迢迢领着陈珠,风餐露宿来到蓬莱,至此终身未嫁,悉心照料抚养陈氏后人,成为我们陈氏家族的大恩人。于是,我们家便立籍蓬莱,陈迪便成了我们的“蓬莱始祖”。

一定会有人说陈迪真是死心眼,都是朱家的天下,管它谁当皇帝,“她老姨嫁谁咱还不喝喜酒呐?”可我却不这样认为,我始终为我的蓬莱始祖陈迪感到自豪。他是受孔子儒家思想教育了一辈子的人,受“仁义礼智信”影响了一辈子的人,更何况他是朱元璋的顾命大臣,礼部尚书,朱允炆对他也不薄,他岂能背叛旧主,投靠他打心眼就瞧不起的人。李国文先生说过“一部24史,就是讲信义的正人君子和不讲信义的奸佞小人之间的斗争”,我理解始祖陈迪的想法和为人,但我同样为我那些几岁、十几岁就惨死屠刀下的先祖们而悲愤,而不平,从而更加痛恨封建社会那株连九族,瓜蔓抄的非人道主义制度。

22年后,仁宗朱高炽即位,是为洪熙年间,“靖难”死难之臣得以平反,赦还乡里,给付田产,我家才在蓬莱渐渐兴旺起来。因为当时政策规定必须留下一人戍边,其他人可以回乡,而我家只有陈珠一人,因此必须留在蓬莱,这样,我家便彻底成了蓬莱人了。文中还说,陈迪有个裔孙叫陈鼎的,弘治年间考中进士,官至浙江按察使、应天府尹(这个应天府尹可不是知府一级的府官,他是京官,相等于现在的北京市长吧),说他“刚鲠有声”。他将是我另一篇文章的主人公。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可能我身上流着先祖的血,到现在我也不会圆滑世故,八面玲珑,不会献媚讨好,而只会义愤填膺。

陈迪的死在整个明朝都倍受褒扬。南京建的“表忠祠”有他的名字,山东济南的“七忠祠”他名列首位,还在宛陵(今安徽宣城)建“大节祠”(宁国知府涂观所建),蓬莱建“大忠祠”,谓之宦祀、乡祀、宗祀。真可谓死的壮烈、死的凛然,视死如归。“较之靖难死事诸臣受祸尤惨。”山东巡按监察御使徐竹坡(徐冠)撰文赞他,“临大节挺然以身卫义,以义换身,”“披肝沥胆而不少馁。衣带词硭足以裂金石而泣鬼神,峣然忠烈,砥砺生人万万哉。”  清代著名诗人宣城生人的施闰章(《辞海》文学分册中有详尽介绍)在康熙丁酉年四月谒蓬莱靖献公祠(大忠祠)时也做诗赞曰:“鸣呼靖献公,九死断人肠。  宗祊 尽流血,墟墓无遗壤。  借问公始生,实维我陵阳。   天命垂一发,瓜瓞蕃海邦。   赫赫柱下史,累累尚书郎。   孤风将九雏,厥声何煌煌。  明烟并岳渎,正气升扶桑。    灵旗邈髣髴,披发游大荒。    嗟余复何为,零泪沾衣裳。”表达了同里后学对陈迪的敬仰思念之情。这首诗的真迹现在蓬莱市博物馆。明正德年间礼部尚书南宫白鉞写诗赞曰“一念为忠百念忘,此身何惮钩脔鋩。半生富贵黄粱短,千载是非青史长。英俊当年颜孔厚,先生今日骨犹香。新祠营葬谁料理,节义吾人为抚床。”

南京雨花台有个方孝孺墓我曾去祭奠过,谒方孝儒墓不能不让我想起始祖陈迪。

方孝孺的新冢在雨花阁东的芳草苍林中,南临木末亭,西依“孔雀园”,在现代都市喧哗的闹市中,自取一派肃穆与幽静。

走进墓园,迎面一座石坊,正中书写“天地正气”四个大字。右联为“十族殉忠无遗方氏,”左联为“一抔埋血地接孝陵。”(他因为不为朱棣登基写诏书,被朱棣杀了十族,包括他的学生,这一下子就杀掉了873人)。

我却觉得,其实这右联改成“三代殉忠仅遗幼孤”,左联不用改动,用在陈迪身上也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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